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怕是像顾南行那样稍微弱点的下品大宗师都能打死了吧?
能看见的最远雨帘之后,上品大宗师能不能活下来?
“这里没有其他人了?”
陶涯提起玉葫芦晃了晃,左右看了看。
“有……有的……”
斗笠老翁自是不想说,但自是不敢不说:
“北境有好几个大宗师,都在荒湖,但……但都是各据一方,并不在一个方向上,境界不同的,也不在一重雨帘内。”
“你们在这里做什么?”
陶涯看了一眼斗笠老翁的丹田,其中并无水精源:
“我见你丹田并无水精,更无水精源,你们留在这里做什么?”
斗笠老翁下意识沉默,旋即惊醒。
自己好不容易捡回条命,这要是敢不说,岂不是等于自己杀了自己?!
斗笠老翁身体一颤,被撞断的左臂上洒落了一串的血珠:
“关于荒湖的《山河志》有记载,说是荒湖近百年之内,将有某种大机缘,我们守在这里便是为此。”
“大机缘?”
“什么大机缘?”
陶涯好奇道。
“晚辈……晚辈不……不知道……”
斗笠老翁此时此刻恨不得甩手给自己两巴掌,怎么就没把那《山河志》带在身上。
自己说不知道,谁信啊!这不是妥妥的又让自己置身于死地了吗!
斗笠老翁越想越怕,越想越胆颤,砰的一声就跪在了船板上,梆梆磕头:
“前辈明见,晚辈,晚辈是真不知道那大机缘是什么!”
“山河志上也并没有多余的线索!”
“哦。”
陶涯只是淡淡的“哦”了一声。
哦?
“哦”是个什么意思?是不在意?还是不信啊?
斗笠老翁眼角的余光颤抖的打量着陶涯落在船板上的影子,生怕陶涯忽地暴起杀人。
“嗯……,好像没什么要问的了。”
陶涯想了想,看了看斗笠老翁,然后看了看身下船篷内的婴儿:
“既然如此……”
陶涯左手抬起,并指如剑,翻手按下。
大袖卷卷,“雪庐”飞至老翁头顶,化作一线落下。
——这是一个天真而愚蠢的老头,真就以为自己捡回了一条命。
斗笠老翁瘫软在船板上,额头下晕出了一片殷红,死不瞑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