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开心了。
“对、对不起……”冯柳儿吓得跌坐在地,眼中满是惊恐。
“对不起有什么用?”陈石开怒吼,发泄着情绪,“你看看沈司遥,再看看你!都怪你!你就是丧门星!”
陈母急得去捂他的嘴:“儿啊,你可能注重名声,这话不能说!”
陈石开又打开了一坛酒,喝了一口,他喘着粗气,指着冯柳儿:“娘您知道吗?本来该来我们家的童养媳是沈司遥!是娘你选了这个贱人!坏了我的运道!”
陈母被儿子赤红的眼睛吓住,脸色骤变:“这种事不能瞎说,晦气!”她一把拽住儿子的胳膊把他拖进内屋。
“为什么不能说?”他甩开母亲的手,“如果不是娘多事,我怎会如此!”
“是你看走了眼,选了冯柳儿这个丧门星!”
“沈司遥旺夫旺宅,现在全便宜纪家了!”
“纪清晏能考上秀才,还不是因为沈司遥旺他!都怪你!”
陈母心里难受,她当年特意挑了冯柳儿这个看着娇软乖顺的,还以为儿子会喜欢。
她怎么会知道沈司遥会变得又美又聪慧,又怎么会料到儿子会因此怨她!
沉默良久,她终是长叹一声,眼神复杂地看着他:“儿啊,你虽然不是头名,但也不差,不要因此魔怔了……”
她苦口婆心:“沈司遥再好,能比得上京城的贵女?春闱你好好考,以后什么都会有的。”
“呵呵!我都要!我才是天命所归!”陈石开疯魔地笑了声,咬牙道,“我要把属于我的都要回来!”
陈母惊愕地看着儿子扭曲的面容,还没来得及劝阻。
陈石开就仰头灌下一口酒,拎着酒坛冲出了屋子,看着纪家的方向喃喃自语:“沈司遥是我的!”
“她本该是我的!是你们坏了我的运道!”
陈石开浑身酒气地跑到纪家门前,雨也停了。
“阿宴哥哥,‘雪思梅韵月思容,霜影凝枝玉露融’,这句可好?”沈司遥的声音清凌凌地飘出来。
“阿遥作的诗句正趁景。”纪清晏的回应温柔得刺耳,“你看,似乎下雪了。”
屋檐下,纪清晏用温热的帕子裹住沈司遥微凉的手指:“太冷了,阿遥,我们回屋吧。”
“好。”她的声音乖巧又透着自然的亲昵。
陈石开仰头喝了一口酒,突然想起前世寒冬腊月之时,沈司遥被母亲要求跪在河边为他洗衣,后来手上全是冻疮……而今却被人护着……
他心里堵得慌,疼得发闷,不愿承认自己不如纪清晏。
里面传来的谈笑温柔,如同一把钝刀,来回割着他的心脏。
凭什么!
陈石开眼前发黑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在他面前木讷做事、不懂情趣的沈司遥,如今却和纪清晏风花雪月!
凭什么!凭什么!
凭什么他们看起来那么般配?!
陈石开猛然抬脚,狠狠踹向纪家院门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