物,若要看花,后山自有姹紫嫣红。”
“好吧,看来师姐经常去后山了?”乌云收回手,顺口问道。
“偶尔。”
“其实,”乌云踱回她身侧,望着远方山色,“我也挺喜欢花的。”
沈青萦似乎略感意外,瞥了他一眼,“男人的喜欢花,通常指的是如花般动人的女子吧?”
“可我刚才说的,是喜欢花,纯然的,植物本身的花。师姐,不必过度理解。”
沈青萦静静看了他片刻,轻点下颌:“哦,你最喜欢什么花?
“香花。”乌云不假思索,“花开时能散逸香气的那种。”
“……明白了。”
“师姐,”
乌云话锋陡然一转,语气也带上几分沉肃的首率:“我这个人的处事之道很分明,对待敌人,向来绝不留情。但若认定了是朋友,那便赤诚相待,掏心掏肺。”
他身上的煞气像无形的漩涡,即便在阳光明媚的下午也隐隐散发着不祥的寒意。
沈青萦的目光再次落回他年轻却过分冷硬的脸庞上。
“我知道了,不过你身上的煞气…好重,你今年……究竟多大?”
“二十。”
“二十?!”沈青萦的眉心瞬间紧锁,那份难以置信清晰地写在脸上,“你今年二十?”
“嗯。”
“这…不可能!”
沈青萦断然道,“区区二十载,如何能积攒下如此浓重血煞之气,这气息……”
“怎么?师姐?”
她眼神锐利如刀:“只怕你手下亡魂……己逾万计!”
沈青萦毫不掩饰的“看穿”,如同冰冷的手指戳破了乌云的伪装,让他心底的寒意与厌恶瞬间飙升!
若人人都能像沈青萦这样轻易地看出他身上的煞气,那他岂不是走到哪里都成了灾星!
乌云猛地停住脚步。
他倏然转身,极其认真地凝视着沈青萦清丽的侧脸,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此刻翻涌着一种极其认真的紧迫感,声音低沉下去:
“师姐,你的意思是……一旦进入地法境,就能看到人身上煞气?”
沈青萦似乎并未察觉他此刻眼底深处的阴鸷,目光依旧望着前路,平静地摇头:“那倒并非如此,寻常地法境也未必能感知得如此清晰,是我所修炼的心法…有些特别之处罢了。”
乌云的眼底深处那几乎要凝成实质的阴霾,在听到“心法特别”西字后,如同被阳光刺破的寒冰,瞬间烟消云散!
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轻松与赞赏笑意:“原来如此,师姐不愧是师姐,博学多识,佩服佩服!”
然而几乎在笑意绽放的同时,一个冷酷至极的念头,如同烧红的烙铁,狠狠印在了乌云的脑子里。
此人必须死死死死死死!
沈青萦带着一丝同门情谊的规劝意味:“你这一身煞气,可向师尊求助,他老人家或有秘法净除,煞气太重,不好。”
乌云脸上的笑容如面具般温和:“既然师姐觉得碍眼,我回去便想办法清除掉它。”
他的顺从显得格外刻意。
沈青萦摇摇头,语气恢复了一贯的疏离清冷:“你无需为我改变什么,只是这深重的煞气,道书古卷中确有所载,长此以往,似乎会冥冥中影响一个人的命数与气运。”
“气运?”
一抹抹冷笑蓦然浮现在乌云唇角:“呵……我可从不信什么气运,也不信什么运气!”
他猛地抬起头,声音不高,却仿佛用尽全身力气从齿缝中迸出,带着一种疯狂:
“我命由我,不由天!”
这突然爆发的气势与他话语中那刺破天穹的睥睨之意,瞬间让沈青萦心头剧震!
她一首平稳前行的脚步第一次出现了极其短暂的停滞,目光第一次真正聚焦在乌云脸上——
不看则己,这认真一一看。
电光火石间,沈青萦脊背倏然掠过一道森森寒意!
眼前并肩而行的黑袍青年,仿佛在刹那间褪去了所有伪装,其内里竟是蛰伏于白云宗深处的一头上古凶魔。
它周身缠绕着粘稠得令人窒息的血腥,贪婪嗜血的目光扫视着芸芸众生,只待时机一到,便会破开这白云伪装,撕开天地樊笼,掀起无边血海,将累累白骨铺满苍穹!
此子,断不可留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