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过了多久。¨丸\夲+鰰\颤¨ ·芜\错¢内·容^
一股钻心的剧痛撕裂了乌云的意识,将他从昏迷中拽了回来。
“嘶——”
他猛地睁开眼,倒吸一口冷气。
骨头像散了架,五脏六腑仿佛被锤砸过后又搅在一起,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巨痛。
他发现自己被拇指粗的坚韧麻绳捆得结结实实,尝试动弹一下,巨痛让他眼前发黑。
这里像是一处临时改造的天然洞穴。
光线昏暗,只有几支插在石壁缝隙里的松明火把摇曳着昏黄的光。
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和潮湿的土腥气,冰凉的石壁上,凝结的水珠沿着嶙峋的凸起不断滴落。
他的目光艰难地转向旁边。
洞穴的另一边,一个陌生的女子被粗糙的绳索高高吊起,悬在半空,她的长发灰白,如同枯草般散乱不堪,覆盖了半边脸。
身上的衣物早己被剥光,裸露出的肌肤几乎没有一寸完好处,布满了深深浅浅的伤口,有些地方皮开肉绽,深可见骨,鲜血混合着污秽,仍旧不断地顺着苍白的躯体滴落在下方的岩石上,积成一小滩黏稠的暗红。
一个穿着鹅黄色劲装,身量高挑的女子正站在旁边,掩着嘴发出尖利而刺耳的笑声:
“嚯嚯嚯,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,得来全不费工夫啊。”
笑声在空旷的洞穴里回荡,十分得意。
乌云皱眉怒道“你是谁?放了我。”
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…
黄衣女子名为赵又菡。~咸·鱼^墈*书?蛧~ ·嶵_欣^漳^踕,埂`新?快,
闻言停下了笑声,歪着头看向乌云,眉眼弯弯,笑容却带着审视:“小兄弟,说来我还得谢谢你呢,要不是你把她伤得这么重,就凭我,还真未必能擒住这个该死的魔修,就连找到都很困难。”
乌云立刻祭出保命招牌,故意放声怒吼:“吾乃白云宗浮云堂大长老白展扬亲传弟子封寒月!胆敢抓我,你们可知后果!”
赵又菡闻言,只是微微一愣,随即嘴角勾起一个不屑的弧度,轻轻拍了拍手:“哟,真不巧了。”
她踱步走近,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被捆的乌云,“封寒月,巧了,我赵又菡的身份地位,倒也不比你这亲传弟子差多少,所以嘛……这名头,吓不着我。”
乌云的心沉了下去。
看似踢到铁板了。
“你想怎么办?” 乌云压低声音。
赵又菡没有立刻回答,而是饶有兴致地绕着乌云走来走去,目光在他身上逡巡,最终停留在他脸上,秀眉微蹙:
“你说你是名门正派的弟子,行事正派,可你身上这股子煞气…比旁边那个魔修都重!啧啧啧,真让我疑心你是哪冒出来的魔修呢,不过嘛……”
说着,她摊开手掌,掌心赫然是白展扬赐给乌云的护命项链。
赵又菡语气透着一丝疑惑:“这东西倒是货真价实,白云宗长老嫡传弟子的护命之宝,奇怪……”
乌云看到项链的瞬间,心头稍定。
项链还在,说明刚才的血战虽然惨烈,但都没有达到触发它护主逃命的条件。^优·品\暁-税?蛧^ ′蕞!芯*漳_节^耕-歆^快`
这也意味着赵又菡现在对他动手,同样危险,他连忙厉声道:“你既认得出此物,便该知我所言非虚,若你敢对我不利,伤我性命,我师父白展扬定会亲自上门讨个说法,届时别说你个人,就是你的九族也担待不起!”
赵又菡闻言,没好气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,撇撇嘴道:“信信信,怕了你了,行了吧!”
她似乎暂时打消了疑虑,朝旁边侍立的一个持剑女侍招招手,“来人,给他松绑。”
女侍走上前,利落地挥剑割断了绳索。
束缚一除,乌云顿觉一松,但全身无处不在的剧痛立刻如潮水般袭来。
他咬紧牙关,试图站起,腿脚却一软,整个人又跌坐回去。
伤太重了!
他只能顺势盘膝坐下,艰难地调动体内的血气,开始尝试修复那几乎移了位,濒临破碎的五脏六腑。
还好,精血未失,根基尚在,只是这血气消耗很大。
就在他闭目调息时,赵又菡将那护命项链随手抛了过来。
乌云伸手接住,赶紧将其重新戴回脖颈上。
他这才抬起疲惫的眼眸,再次看向那个被吊打的灰白长发魔修。
火光映照下,她那张惨白痛苦的脸更添几分诡异,更引人注目的是她小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