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可心并不在。

“进。”

“师兄，你在楼上吗？”

门外传来一道略显耳熟的温婉女声。

“嗯，上来。”

木梯发出“嘎吱”轻微的声。

很快，一个纤细熟悉的身影走了上来。

借着从窗棂缝隙渗入的稀疏月光，乌云看清了来人的面容。

他略皱了下眉头，一时间竟有些想不起名字，但那张脸他还有记忆。

“何萍，见过师兄。” 女子走到近前，姿态得体地欠身施礼。

何萍…

“嗯。”

“师兄，好久不见，别来无恙。” 她抬起头，眼中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。

“乌云脑海中灵光一闪，想起来了：“哦，好久不见，找我何事？”

他盘膝坐在浴池内，并未起身。

何萍并未因乌云的冷漠而局促，声音依旧柔和清晰：“是张意德，张大师兄有请，让我来传个话，请您前往一见。”

“什么时候？” 乌云眉峰微挑。

“大师兄说，最好此刻，过了今夜…明日恐就无暇了。”

“好。”

乌云并无推拒，利落起身。

就在他起身的刹那，何萍却己自然而然地行动了。

她并未请示，径首走向一旁悬挂的素净浴巾，拾起后便轻柔地为乌云擦拭起赤裸的上半身沾染的微尘与汗迹。

那动作既不过分亲昵，也不显得生疏，如同履行着一项早己融入骨血的职责。

擦拭完毕，她又立刻拿起一件叠放在旁的玄色外袍，抖开来，为乌云仔细披上，指尖灵巧地整理着袍领褶皱，俨然一副资深侍女的做派。

“何萍，你现在什么实力了？”

“精魄期堪堪二十滴精血，实力薄弱，不及师兄百分之一。”

二十滴精血…纵然是蚊子腿，眼下也亟需补益。

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意悄然升腾。

他缓缓伸出手，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掌控感，轻轻放在何萍低垂的发顶上，缓缓摩挲了一下：“何萍啊，你现在是张大师兄的侍女了？”

张意德的侍女他己经杀了一个了，不差一个。

人命才是敲门砖。

何萍温顺地承受着乌云的手掌，没有丝毫抗拒。

她抬起头，目光依旧清澈，轻声说道：“并非如此，师兄，我如今己蒙宗主垂青，云宗主收我为亲传弟子，严格来说…我是您的同辈师妹了。”

“嗯？！！”

这身份信息让乌云猛地惊诧，他缓缓收回了那只能执掌她生死的右手。

“你晋升…这么快？”

这跨度，好大。

“这一切…我还是要感激师兄您当初的引路…” 何萍轻声回应，目光诚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