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屋去。
鸡圈里打扫的女人头都没抬,动作瞧着温柔但力劲很大,面前脏污被扫净。
当他不存在。
…
主屋。
徐父在午睡,越睡越热。
许是天闷,许是胸闷,越躺越睡不着。
整个人躁得慌。
本来挺尸闭眼,忽抬一脚低语怒骂:“你是死的啊!扇呐!想热死老子? !”
徐母眯着觉被踹醒。
眼未睁,手中微摇的蒲扇迅速快扇,没敢回话。
大林就在这时闯进屋。
“爹!”
人未到,声先到。
首首奔到近前。
徐父早己睁开眼坐起身,夺过徐母手中蒲扇,自扇起来。
火气难消,忍不住将心中话训出口去:
“去哪了?中午饭都不回来吃!一个两个的,心都野了是吧!”
大林想捏拳头,僵首的手指紧了又松,险险才控制住。
看了一眼缩在旁边揉胳膊的徐母,瞥开眼没管。
心里有火气,话里就带出来些:“爹,你不是叫我去找那小子吗?”
徐父急眼,脖上粗筋一根一根隆起,瞪大儿子警告:“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,你可别在外面乱讲!”
大林拳头捏紧。
——老不死的东西!明明是你暗示老子去的!
装上瘾了是吧,跟老子还装!
想到十几亩田,大林咬牙忍下,充当大孝子。
“是、是!是我想去...爹,那小子买了三十亩田!”
“你说什么——!白眼狼!该死!该死——!”
连声怒吼,砸了蒲扇摔在地,老男人赤脚翻下床,在屋中疾步冲撞。
“故意的,他就是故意的——! !”
踢倒凳子。
“他怎么不去死——! ! !”
掼碎茶壶。
徐大林看着眼前暴怒,再也装不下去的老东西,心里腾腾升起一阵快意。
可想到家里十几亩田,又不甘起来。
他是长子,老东西哪天死了,分家他占大头。
“怎么办爹,要不你去找他,他家里老的都死绝了,您就是他最大的长辈,他肯定要听您的!.....”
“啪————!”
粗糙硬手迅动,带起一阵凉风。
暴怒用尽全力的大巴掌,扇在徐大林左脸上,扇得他身子一偏,歪倒在床。
徐母差点被撞到,缩的更远更小。
“废物!你怎么不早去,他田都买了,还讲个什么劲!让老子去?你让老子上门去讨饭呐!”
老男人怒吼,声音传出去好远。
徐家院外,不知何时聚起一堆人。
躲在院墙外各个方位,矮下身子、耳朵竖起。
许多眼睛激动地撞在一起,彼此默契不作声。
鸡圈里的女人听到院外细微动静,扫帚顿了顿,便又扫起来。
干净地面,尽是尘土,无一丝污垢。
温婉的脸上,温柔笑意深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