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顺利就早回。
担心午时不一定能回,沈晏切了一大盘肉搁床前。
走上街头,宣州城喧闹比乡试前更甚。
去年院试童生入城,不过是小石子入江河,激不起多大水花。
可这群落榜的秀才、高中的举人却不同。
或春风得意、或借酒消愁。
闹得动静极大,怎么惹人注目怎么来。
茶楼、酒馆、食肆,处处可见他们身影。
此外,还有......
“没钱来喝什么花酒!秀才?秀才又怎么样!又不是举人老爷!你那酸诗能值几个钱? !以为老娘稀罕? !”老鸨在门内叉腰怒骂。
风流书生被两个大汉丢出,砸在沈晏父子两人脚边。
“鄙兮!无知妇人,目光短浅!呵,不识货!他日吾若高中......”书生倒地龇牙揉胳膊,嘴上犹在不饶人。
父子俩默契向右,挪开脚步绕过他。
主街花楼香风阵阵,临街窗中垂下数条手绢,迎风挥舞招揽。
沈晏转头向上?...?...?
“爹,你别卡我脖颈!.....”被捏住后脖颈,沈晏无奈忍住好奇。
经过花楼,转角又遇戏园。
府城诱惑多,沈知梧没来及感慨,戏园里这回传出的却不是锣鼓乐声。
“怎么回事?好好的砸戏园子干什么?”
“吓死个人!老子看戏呢,这群遭瘟的,冲上台就砸!”
“哎哟,搞不好是得罪什么人了吧!”
“唱戏的能得罪什么人? !”
“那谁说得准!”
“……”
戏园内外聚了许多人,各有猜测。
没戏听,沈晏对纯暴力是非没兴趣,甩甩头离开。
府学在城北。
“今年府学选考,六月便己结束,你二人若有意入学,可带推荐帖来。”
管事学司不算热络,倒也尽心。
带父子俩在教学园舍外逛了一圈,介绍府学日常教学课业情况。
有课必上,点名到场。
功课必做,教习批阅。
六人同宿,夜夜查寝。
封闭在园,无假可请。
除每季三日休沐,家无大丧不得出。
不过,有推荐帖,三年不收银钱,包吃包住学费全免。
逛完,学司送到府学门外,好意提醒道:
“你们县我知晓,举人就你们两个,要来得趁早,以免跟不上进度。”
沈知梧谢过,带沈晏离开。
“爹,你觉得如何?”
“规矩森严。不急,宣州还有几家书院,且再看看。”
府学规矩多,儿子估计受不了。
沈知梧想先来了解一番,也是为此。
免得一回九河县,高大人帖子丢来,事成定局,也不好拒。
跑了一上午也饿了,照旧去小面馆嗦面。
嗦完面出门,二人正准备去城东两家书院瞧瞧。
街上却人潮涌动,皆往北去。
少数懵bi路人,不知发生何事,拉住一老头问:
“你们这是?.....”
老头急急挣开手,边跑边喊:
“快去州衙,午时解元老爷击鼓十三下,知州大人要升堂判亲了——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