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晏不知雍帝说的“好笋”,除了为官出政绩,包不包括品性,便先问及:
“前年豫阳府有一支商队途经平阳时,为匪所劫,幸存者悉数葬身火海,无人生还,陛下可知晓此事?”
雍帝沉吟片刻便回忆起:
“朕看过剿匪的奏报,那伙恶匪盘踞平阳十数年,齐闻宣上任不久便剿灭,还上了一道折子给朕,为平阳驻军请功。¨小!说/宅* ?更!新\最?快*”
雍帝说着脸色渐渐严肃起来,问道:“可是其中有什么隐情?”
沈晏简单讲起:“我和我爹上京时路过平阳,当时......”只说了平阳见闻,略过盗金及遇到安秀相的事。
齐闻宣以商队为饵、火烧百多人,他没证据,全凭猜测,梦境中齐闻宣谋朝篡位也不作数,但此人心计太深,该给皇帝老头提个醒。
如此一来,就算没承爵的齐闻宣仍有不臣之心,皇帝老头有了防备,应该不会再着他道了吧?
沈晏挑眉,不确定看面前老头。\e^x?i·a?o`s,.-c-o!m?
——陛下,你智商可够?
雍帝眨眼,一首盯着他看为嘛?想了想后,心里好一阵感动。
——他就知道,臭小子还是舍不得他的对吧?
沈晏:……
辣眼睛!
“陛下可以派人查查,若情况属实,但觉得此人尚还可用,那我去西北也是一样的。”
“朕才不用这样的人!”雍帝气呼呼,臭小子看轻他!
——刀再锋利、用得再趁手,一旦沾上无辜百姓的血,必须立刻弃用、折断。
先皇如此警示他。
冯甘如此教导他。
若齐闻宣确实心狠歹毒,他将这种人放到边南,鞭长莫及,届时对方为了政绩,还不知道能干出些什么来。
沈晏无辜笑,给老头顺毛:“陛下自然英明。!d,a′k!a~i\t?a~.\c-o?m¨”
雍帝嘴角压不住,还非要哼一声,末了又叹口气:“西北和边南如何能一样,天干缺水,也不是好地方......”
“呱!——呱——!.....”
“哇!——哇——!.....”
两人交谈被突兀地打断,隔壁陆续传来一声接一声的啼哭。
两个新生儿比嗓子似的,哭起来此起彼伏,超级响亮,极具穿透力。
震得雍帝耳朵嗡响,诧异问沈晏:“这、这就生了? !”——说好要生几个时辰的呢!
沈晏点头:“陛下,你还是先去抱娃吧,外放的事咱们待会再议。”
“好!好!去,朕这就去!”
大雍一日降生两皇孙。
一手抱一个,雍帝笑得嘴巴合不拢,这回没抠门,大赏东宫上下。
娃抱够了,丢给太子,又来找沈晏。
沈晏示意雍帝让宫人退下,老头手一挥,福安带着宫人皆退,接着结界支起。
“有什么话不好讲?”
“陛下为臣考虑,臣感激但只能心领,浩劫的事我己从仙尊那得知,那夜惊动仙尊出手相救,京郊因此地裂,这事陛下也知晓。”皇帝老头太为他考虑,沈晏只好透露些许,“我问过了,仙尊意思是,西方若平,生民丰足,乾坤可定,如此,陛下还要阻止吗?”
雍帝听了愣住,良久,叹口气,脸有惭色:“原来如此,唉,朕当年灭了北戎后,就该乘胜追击,不叫那些余孽窝在西北为患,边南也不该放任至今,是朕的错!”没有继续气馁,老头很快振作起来:
“那就去边南吧,西北暂时安稳,戎族递了降书来,愿意称臣纳贡,朝臣本就不赞同朕兴兵,降书一来,近年仗是打不起来了。”
沈晏没意见:“好......”
雍帝接着道:“你出任边南知府,你爹去任学政,你们一道,满意了?”
“臣正要提呢!”沈晏笑了。
老头臭屁:“哼,朕还能不知道你们父子?”
他要不同意,第二日准收到辞呈。
……
圣旨未立刻下,任命的旨意先是到内阁,内阁没立刻草拟圣旨,消息渐渐向百官扩散。
满朝哗然,翰林院前后院再次议论纷纷。
“古往今来,哪有父子外放在一处的,还一个任知府,一个任学政!”
“就是,有违祖宗之法,这不胡闹嘛!”
“上疏,必须上疏!”
赵柯躲在角落看“猴”,任由上官同僚们闹腾,主打一个不参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