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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个子的脸上,瞬间就浮起了一个清晰的五指印。
他被打懵了。
矮个子的那个反应过来,怪叫一声,挥着拳头就冲了上去。
三人立刻在狭窄的过道里扭打在了一起。
拳头打在肉上的闷响,夹杂着不堪入耳的咒骂,让整个车厢都陷入了一片混乱。
徐牧野赶紧缩回座位,把身体紧紧贴在窗户上,免得被殃及池鱼。
就在这时。
“况吃——况吃——”
火车猛地一震,缓缓开动了。
窗外的站台,开始向后退去。
那两个正在缠斗的年轻人,都是一愣。
就是这一愣神的工夫,那个军绿色背心的大哥,左右开弓,两记重拳,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他俩的脸上。
“嗷!”
两人吃痛,鼻血瞬间就流了出来。
眼看着火车越开越快,回不去了。
一股邪火,从他们心底直冲头顶。
他们也彻底豁出去了,抱着那个大哥的腰和腿,三个人像麻花一样,在过道上滚成了一团。
“都住手!”
“干什么的!”
过了好一会儿,一个戴着列车长袖标的乘务员,才带着两个乘警,奋力挤了过来。
几人合力,总算把扭打在一起的三个人给分开了。
那两个年轻人的样子,要多狼狈有多狼狈。
花衬衫被扯破了,脸上青一块紫一块,嘴角和鼻孔里都是血。
他们擦了一把脸上的血,指着那个依旧气定神闲的大哥,恶狠狠地说道。
“你等着!”
“到了下一站,老子弄死你!”
那个大哥轻蔑地吐了口唾沫,唾沫里还带着血丝。
“好啊。”
“下一站,我看看到底是谁弄死谁。”
他的语气,比那两个年轻人,还要狂上十倍。
火车继续“况且况且”地向前行驶。
车厢里的气氛,变得异常诡异。
绿皮火车开得不快,二十多公里的路程,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。
很快,广播里响起了下一站即将到站的通知。
一个叫“安平县”的小站。
火车缓缓减速。
那个军绿色背心的大哥,从行李架上,一把扯下自己的帆布行李包。
他甩了甩肩膀,走到那两个一脸戒备的年轻人面前。
“到站了。”
“下来啊,孬种。”
话都踩到脸上了。
那两个年轻人对视了一眼,也只能硬着头皮跟着站了起来。
他们现在也顾不上徐牧野了。
先把眼前这个亏吃了,把面子找回来再说。
火车停稳,车门打开。
那个大哥第一个跳下了车。
两个年轻人紧随其后。
他们觉得,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小县城,对方就算再横,也只是一个人。
他们两个打一个,总不至于吃亏。
然而,他们想错了。
只见那个大哥一站到站台上,就朝着出站口的方向,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声。
“人都过来!”
话音刚落。
从出站口那边,呼啦啦地就冲过来十几个穿着各色背心、手里拎着木棍铁管的青壮年。
那两个从阳光厂出来的年轻人,当场就吓傻了。
他们脸上的血色,比在招待所里被徐牧野拒绝时,褪得还要干净。
腿肚子都在发抖。
他们转身就想往车厢里跑。
可是,已经晚了。
那十几个青壮年,像一群饿狼,瞬间就把他们两个给淹没了。
拳头、木棍,雨点般地落在他们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