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光比烛火还亮。_h.u?a′n¨x`i!a¢n¢g/j`i!.+c~o^m+
锦绣堂中。
周缙看着画上望月的有孕妇人,心间甜蜜蜜的欢喜。
一蹴而就。
这幅画在他心间挥之不去,唯有落纸方能安稳。
放下笔,用镇纸压好画纸,待画晾干,他明日要亲手裱。
起身从兰链上抽出长剑,他至院中,舞剑抒情。
怀香安排水待他沐浴,怀霜为他洗之前所用画笔。
怀秋准备了手巾在一旁等待。
月下,剑光时而迅捷无比,时而如行云流水。
他身姿挺俊矫健,英姿蹁跹。
风华无双。
待心中欣喜化作汗水尽数散尽,才去洗漱歇下。
有点睡不着。
*
芳华苑中的李蕖是完全没有睡意。
她在书桌前写写画画。
脱身后立足的条件。
推翻,重建,推翻,再重建。
待停笔己是子时。
最后看着纸上打勾的条条框框,她才起身。
先松了门栓,方便明早徐嬷嬷等人进出。
然后松了窗栓,推开窗户透气。
窗外,男人双手背后站在廊下,闻声转头。
西目相对,李蕖要关窗,他立马回身,一把抓住了窗柩一角。
“阿蕖,我将周奉抓来了,不信你问他。”
庭院传出了周奉的哭声:“三婶,三叔惧内,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!”
“还有啊,三叔往那一坐,眼神一瞥,谁敢近他身啊!”
“再说,咱们今晚是在议事,未曾去那风月场所!”
“您别折腾三叔了好不好!”
“您折腾三叔去侄儿家一趟,百花便也要揪侄儿耳朵,怀疑侄儿的清白!”
“何其冤枉。”
“侄儿在这跟您解释一圈,回去还要跟百花解释一圈。”
“苦也!”
李蕖松开了关窗子的手:“你大半夜的,抓他来作甚!”
“传出去,还说是我善妒。”
周缙遂挥挥手。
被怀川双手缄在身后,上半身套在麻袋中的周奉大喊。
“三婶,侄儿保证不会说您善妒的!”
“侄儿就说三叔惧内!”
“都是三叔的错!”
“三婶绝对不会有错的!”
怀川推着他走的极快。
守夜的丫鬟蓝果听见动静,从耳房趴着的桌子上起身,匆匆到了廊下。
见周缙推门进了主屋,便至廊下站着,随时准备听传。
周缙进门,关门。
房间的灯正好被李蕖吹灭。
视线暗下。
他闭眼稍适应了瞬间。
睁眼时,眼神扫过刚才烛火通亮的西间书房,追随自家夫人而去。
她因怀孕,身影有点笨重,上床是用挪的。
他解了常服,自己去洗浴间洗了洗,回来,掀开床帘。
她给自己留了地儿。
心情很好,他躺到了她旁边,伸手将人搂到了怀中。
怀中响起声音:“齐州还给萧氏,是怎么回事?”
“换大哥他们安全出京。”
“跟我无关?”
“嗯。”
“可是娘说……”
他缓缓开口:“我取齐州之时,燕地之人在取京城。”
“周氏意在定州至青州防线掌控权,以及伺机北入。”
“燕地意在名正言顺继承京地,守住萧氏掌控地。”
“我取齐州的下一步,便是拿河间。~x`w′d+s*c-.?c?o¢m*”
“那位……燕世子视京地是他的囊中物,岂能让我如意。”
“他用大哥等人,以及继位后昭告天下,承认三百年前周氏和萧氏二分天下的盟约为条件。”
“换我停止拿河间之行,归还齐州,撤出北地。”
李蕖的手原蜷在他胸口,听完忍不住抓住了他的衣襟。
“世子若是食言呢?”
“齐州尚在我掌控之中,他若食言,便借地北上,清君侧。”
“夫君手中有他把柄?”
“借西皇子之手,谋杀太子,弑亲取位,铁证如山。”
他忽然捉住了她的手,将她的手按在了枕上,迫她面朝上。
他撑起胳膊,脸凑近了她。
“世子……没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