航空母舰的引擎,舰桥,以及弹药库。
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。
那艘庞大的战争机器,像一块被激光精准切割的水晶。
在沉默中,碎裂成了数千个平整的切片。
然后,内部的连锁反应,才将这些碎片,化作一团无声膨胀的,绚烂的火球。
“目标清除。”
“转向。”
“跃迁。”
林奇的声音,像一台精密的节拍器,控制着这场单方面的屠杀。
舰队出现,开火,消失。
整个过程,不超过十秒。
当帝国舰队的护航战舰,终于调转它们笨重的炮口时,只能徒劳地向着一片空无一物的宇宙,宣泄着它们的怒火。
而林奇的舰队,己经出现在了阵型的另一侧。
又一艘航母,在同样的,无法理解的攻击下,无声地解体。
“打了就跑……”
张涛的嘴唇有些干涩,他喃喃自语。
这根本不是他所理解的战争。
这更像是一个技术精湛的外科医生,在精准地,一层层地,切除一个臃肿病人的,坏死组织。
不追求战果的最大化。
只追求效率的最大化。
每一次跃迁,都打击在敌人最意想不到,也最痛苦的位置。
每一次攻击,都让帝国舰队的指挥系统,陷入更深一层的混乱与崩溃。
帝国舰队的总指挥官,一位头发花白的审判官,在旗舰“帝皇之怒”号的舰桥上,气得浑身发抖。
他看着星图上,那些被一个个精准拔除的,代表着己方航母的红色光点。
他感觉自己像一个挥舞着巨锤的壮汉,却在试图砸死一只,可以在任意空间点位,随意出现的蚊子。
他所有的力量,都打在了空处。
而每一次挥空,都会被这只蚊子,在最脆弱的关节上,狠狠地叮上一口。
“停下!全舰队停下!收缩阵型!”
他发出了屈辱的,却又不得不下的命令。
庞大的舰队,停止了它们愤怒的,不顾一切的冲锋,开始像一只被烫伤的刺猬,狼狈地收缩起自己的阵线。
“开拓者号”的舰桥上。
林奇看着敌人混乱的调度,所暴露出的,更多的阵型漏洞。
他的眼中,没有胜利的喜悦。
只有一种看到不完美系统,在自己的引导下,逐渐走向崩溃的,平静的满足感。
他伸出手指,在全息星图上,点向了那个因为收缩阵型,而暂时落单的,战列舰编队。
“张涛。”
“他们己经学会了恐惧。”
“现在,教教他们,什么叫绝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