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怀山起先听说赖卫民改缠别人了,也就笑笑,没往心里去。\r?u?w*e+n?5·.-o,r/g`
谁知这天办完事,他刚好抄近道从周晓梅家后院墙根下过,猛地听见里头炸了锅!
“滚!给老娘滚出去!”
周晓梅她妈刘大英的破锣嗓子能掀翻屋顶,“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癞蛤蟆样!再敢来缠着晓梅,腿给你打断!”
紧接着是周晓梅尖利刻薄的声音:“恶心死了!赖卫民,你身上这味儿比队上沤了三个月的粪堆还冲!离我远点!”
陆怀山脚步一顿,心里啧了一声:“又是这赖皮狗?”他悄没声儿地挪到墙根豁口,往里一瞄——
好家伙!
赖卫民带着圆框眼镜,梳着中分头,油光发亮,此刻正一脸猥琐地盯着周晓梅。
“大英婶子,晓梅妹子!”赖卫民搓着手,涎着脸往前凑,“我这不是……稀罕晓梅嘛!你看我这心,掏出来都给你!”
“呕!”周晓梅夸张地干呕一声,抄起门边的笤帚疙瘩就砸过去,“谁稀罕你那颗黑心烂肺!滚!”
笤帚疙瘩“梆”一声砸在赖卫民肩膀上,他身子晃了晃,脸上那谄媚的笑纹儿都没动一下!
反而像得了天大的宝贝,摸着被砸的地方嘿嘿首乐:“晓梅打得好!打是亲骂是爱!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!”
陆怀山嘴角一抽,差点没笑出声。
刘大英气得脸都绿了,抓起门后顶门的粗木棍:“有完没完?癞皮狗都没你这么黏糊!晓梅是你能想的?也不看看自己兜里几个钢镚儿!又穷又懒又埋汰,猪圈里的老母猪都瞧不上你!”
这话够毒!
可赖卫民就跟没听见似的,反而陶醉地吸了口气,仿佛刘大英喷出来的不是唾沫星子,是仙气儿!
他往前又蹭了半步,油腻腻的眼睛首勾勾盯着周晓梅:“晓梅,我知道你害羞!我懂!我明天还来!我给你带供销社新到的雪花膏!”
“我稀罕你那破雪花膏?”周晓梅气得跳脚,抄起墙角簸箕里的烂菜叶子劈头盖脸砸过去,“带着你的破烂滚!看见你就想吐!”
烂菜叶子挂满了赖卫民的头发和肩膀,几片烂白菜梆子还贴在他那油乎乎的脸上。这场景,换个人早羞愤欲绝了。
可赖卫民呢?
他小心翼翼地捏下脸上的一片烂叶子,跟捧着金叶子似的,居然还凑到鼻子底下深深闻了一下!
脸上露出一种近乎变态的满足笑容:“晓梅给的……都是香的……”
卧槽!
墙外的陆怀山看得头皮发麻,胃里一阵翻腾。这己经不是膈应人了,这他妈是生化武器级别的精神攻击!
“香你妈个头!”刘大英彻底疯了,抡起粗木棍没头没脑地砸下去,“我打死你个不要脸的癞皮狗!打死你个臭流氓!”
梆!梆!梆!
木棍结结实实砸在赖卫民胳膊上、背上,听着都疼。
可他愣是缩着脖子硬扛,脸上扭曲着痛苦,嘴里却还在嚎:
“打得好!大英婶子!打是疼!您使劲打!打死了我,我也要做晓梅的鬼!”
这他妈是什么品种的滚刀肉?!
陆怀山看得目瞪口呆,心里就一个念头:这赖卫民,是个狠人啊!
“滚——啊——!”周晓梅发出崩溃的尖叫,尖锐得能刺破耳膜。·E¨Z\小!税?王! _哽/歆_罪?筷/
也许是这声尖叫的杀伤力太大,也许是挨够了打觉得今天“互动”得差不多了,赖卫民终于动了。
他一边恋恋不舍地往院门口退,一边还伸着脖子喊:“晓梅!我明天还来!给你带好吃的!”
“滚!!!”母女俩的怒吼合在一起,惊天动地。
赖卫民终于退出了院门,反手带上门栓前,还扒着门缝往里痴痴地望了一眼。那眼神,黏腻得能拉出丝儿来。
门“哐当”一声关死。
陆怀山看了一场好戏,摇头一笑,闪身退去。
陆家小院里,宋妍拍着胸口,小脸煞白:“我的天!吓死人了!那赖卫民……他真是那样?”
她听着陆怀山讲完周家门口那场“恶战”,浑身的鸡皮疙瘩就没下去过。
林晚秋紧挨着陆怀山坐着,手指头下意识揪着他衣角,声音都发颤:
“太吓人了!世上咋还有这样……这样……”她找不出词儿来形容赖卫民那副滚刀肉加变态的德行,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往上冒。
“林子大了,啥鸟都有。”
陆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