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在人群外围,手指绞着衣角,想上前又不敢。
她今天特意穿了那件藕荷色的新衬衫,头发梳得一丝不苟,连槐花的小辫子都扎了红头绳。
"淮茹嫂子!"林晚秋眼尖地发现了她,小跑过去拉住她的手,"想死你了!"
周淮茹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,她紧紧抱住林晚秋,目光却越过她的肩膀,贪婪地看着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影。
陆怀山正被乡亲们围在中间,脸上挂着无奈又温暖的笑容。
接风宴设在周淮茹家的院子里。
两桌酒席摆得满满当当,红烧肉油光发亮,清蒸鱼香气扑鼻,还有自家酿的米酒在粗瓷碗里泛着琥珀色的光。
老书记那桌推杯换盏,嗓门一个比一个大;年轻人这桌则热闹中带着几分拘谨。
主桌上,孙文武可是省领导,被热情招待,灌得满脸通红。由于还要开车回县里,便没有喝多。
"我...我真不行了..."林晚秋摇摇晃晃地站起来,脸颊酡红得像熟透的苹果,"淮茹嫂子,我...我先回去了..."
陆怀山赶忙扶住她,向众人告罪一声,半抱半扶地把这个小醉猫送回了家。
紧接着,人群也散去了。
等他再回到院子时,发现周淮茹正在收拾碗筷,丰腴的背影显得格外诱人。
"我来帮你。"他拿起一块抹布,两人肩并肩地收拾着残羹冷炙。
周淮茹一边擦桌子,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这半年的琐事:槐花上学了,老书记家添了孙子,大队买了台拖拉机...她的声音很轻,像是怕惊扰了这难得的宁静。
陆怀山偶尔插几句燕京的见闻,她就停下手中的活计,桃花眼一眨不眨地望着他,仿佛要把每个字都刻进心里。
收拾完毕,到了傍晚。
陆怀山要回去。
到了院门口,周淮茹突然抱住他,力道大得惊人。
她的脸埋在他胸前,肩膀微微颤抖。陆怀山轻轻拍着她的背,感受着衣襟被泪水浸湿的凉意。
片刻后,她猛地推开他,胡乱擦了把脸:"回去吧,晚秋妹子在等你。"
她的声音有些哑,"我知道...她没醉。"
陆怀山叹了口气,转身走向自己家的方向。
推开房门,果然看见林晚秋正盘腿坐在床上,哪有半点醉态。见他进来,她吐了吐舌头,像个做错事的孩子。
"别装啦。"陆怀山轻轻拍了拍她的翘臀,换来一声娇呼。
林晚秋扑进他怀里,发间的香气萦绕在鼻尖:"你太太太优秀了..."她的声音闷闷的,"我越来越觉得配不上你了。"
陆怀山揉了揉她的头发,突然有种倾诉的冲动。
他轻轻地拍着她后背,笑道:“傻丫头!人这一生,活得明白也好,糊涂也罢,其实都不难...我曾听人说过,当一个人被自己的执念、社会的规训、道德的枷锁层层束缚,到了某个临界点,就会像被绑在飞驰的火车上,只能被迫向前,想停也停不下来...说白了,这就是身不由己。回看我过去的成就,不过是赶上了好时候,就像风口上的猪都能飞起来。而现在,我好像己经搭上了这趟政治快车...不过你放心,我手里还握着底牌,哪天要是玩腻了,大不了掀桌子不干,看谁能拿我怎样!晚秋,往后我恐怕要卷入一场政治漩涡,那会相当危险,你要做好心理准备...”
林晚秋却伸出葱白的手指,轻轻按在他的唇上:"我听不懂那些大道理。"
她的眼睛在月光下亮晶晶的,"我只知道,三生三世都想遇见你,嫁给你,给你生好多孩子..."
陆怀山搂紧她,所有的忧虑都在这个拥抱中烟消云散。
他凑到她耳边,声音里带着笑意:"套套别扎了...今晚就生孩子。"
"呀!"林晚秋惊得瞪大眼睛,"你知道了?"
"你男人可不笨。"陆怀山一把将她扑倒在床上,床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,"今晚让你见识见识真正的龙蛇八打!"
林晚秋不服气地扭动着身子:"玉女心经也不差...咱们比试比试!"
月光透过窗纱,将纠缠的身影投在墙上。
远处的池塘里,青蛙叫得正欢,仿佛在为这场甜蜜的较量助兴。
夜风拂过院里的枣树,青涩的果实轻轻摇晃,像是在孕育着一个崭新的希望。
……
事后。
陆怀山搂着小媳妇,思绪却飘回了先前未尽的话语。
他细细回味着首长谈话时那番政策问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