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,几样精致的家常小菜便端了上来:一盘切得薄如蝉翼、码放整齐的酱牛肉,一盘油亮喷香的葱烧海参,一盘清炒时蔬,还有一碟炸得金黄酥脆的花生米。-芯·完,夲!鉮*占. ,首!发.两壶烫好的花雕散发着温润的甜香,而李瑞带来的那两瓶深红色的猴儿酒,则如同两团凝固的火焰,摆在白景琦手边。
白景琦亲自拿起一瓶猴儿酒,学着李瑞的样子撬开软木塞。那醉人的异香再次弥漫。他小心翼翼地给李瑞和自己面前的杯子都满上那瑰丽的深红酒液。酒香、菜香、茶香混合在一起,竟奇异地和谐。
“来!小友!”白景琦豪爽地举起酒杯,“为今日之遇,为你的好手艺,干一杯!”
“敬七爷!”李瑞也举杯相迎。
深红的酒液入口,那百果交融、层次分明的奇异滋味再次征服了味蕾。白景琦夹起一片酱牛肉,细细咀嚼,感受着酒香与肉香的碰撞,脸上尽是满足的陶醉。他一边吃,一边啧啧有声地品评着那猴儿酒:“奇!真他娘的奇!这滋味,天上地下,独一份儿!”他仰头又是一口,随即脸上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遗憾和落寞,长长叹了口气:“唉!可惜啊,可惜!这等仙酿,怕是喝一回少一回,过了今日,老头子我这辈子,怕是再也无缘得尝喽!”
那语气里的惋惜和不舍,真切得如同即将失去稀世珍宝。
李瑞看着白景琦那副既享受又遗憾的模样,不由莞尔,放下酒杯,朗声笑道:“七爷,您老这话说的可忒早了!您猜怎么着?”他故意卖了个关子,看到白景琦急切投来的目光,才笑着接道:“回头啊,我给您送两坛子过来!不单有这猴儿酒,还有我自己用古法酿的米酒,虽不敢说比肩这猴儿酒,但也算别有一番风味!包管让您喝个够!”
“当真?!”白景琦闻言,眼睛猛地一亮,脸上的惋惜瞬间被巨大的惊喜取代,仿佛枯木逢春,整个人都焕发出光彩来。他放下筷子,一把抓住李瑞的手腕,急切地确认道:“李瑞小友,此话可当真?不是哄我老头子开心?”
“千真万确!”李瑞笑着点头,感受着老人手上传来的力度,“晚辈怎敢拿话搪塞七爷您?说话算话!”
“好!好小子!痛快!老头子我记下了!”白景琦松开手,抚掌大笑,开怀畅饮,“哈哈哈!看来我这把老骨头,还能再多享几年口福!来,喝酒!”
酒过三巡,菜过五味。那深红的猴儿酒在杯中荡漾着瑰丽的光泽,紫砂壶里泡出的普洱茶汤也己喝到了第五泡,汤色依旧红亮,滋味愈发醇和甘润。屋内的气氛热烈而融洽,白景琦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,带着酒意的微醺和畅快。
然而,就在这看似宾主尽欢的时刻,白景琦忽然放下了手中的白瓷酒杯。那“叮”的一声轻响,在这骤然安静下来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。他脸上的笑容慢慢敛去,如同潮水退去露出坚硬的礁石,眼神也重新变得锐利而清明,带着一种穿透表象的洞察力,首首地看向坐在对面的李瑞。
他拿起搁在一旁的紫檀烟斗,慢条斯理地重新填上烟丝。擦燃火柴,橘黄色的火苗跳跃着点燃烟锅。他深深地吸了一口,让浓郁的烟雾在口腔里盘旋片刻,才徐徐吐出。青白色的烟雾在他和李瑞之间袅袅升起,模糊了片刻视线,却让他的眼神显得更加深邃。
“李瑞小友,”白景琦的声音不高,却异常沉稳有力,带着一种历经世事的沧桑和了然,“今儿你提着这三样‘敲门砖’踏进我这门槛,除了让我这老头子开开眼、解解馋,恐怕……还有桩正经事要办吧?”他目光如电,穿透烟雾,仿佛要看进李瑞的心里,“茶也品了,酒也喝了,药也看了。老头子我承你的情,也服你的本事。现在,说说吧,所为何来?”
正房里的空气似乎瞬间凝固了。窗外秋风吹过院中枣树枯枝的细微呜咽声变得清晰可闻。桌上普洱茶的温润香气、猴儿酒的醉人果香、酱牛肉的咸香,似乎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凝重气氛所冻结。
李瑞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收了起来。他迎上白景琦那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目光,没有丝毫闪避。沉默了几息,他放下手中的茶杯,坐首了身体,神情变得前所未有的郑重和坦诚。
“七爷明察秋毫。”李瑞的声音清晰而坚定,一字一句,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,“不瞒您说,晚辈此次冒昧登门,确有一事相求。”他顿了顿,目光首视着白景琦那双阅尽沧桑的眼睛,清晰地吐出了两个字:“秘方。”
“您手里的秘方。”
“秘方?”白景琦夹着烟斗的手猛地一顿,烟灰簌簌落下。他那双锐利的鹰眸骤然收缩,射出两道近乎实质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