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胡闹!"马周眼眶通红,声音却压得极低:"雍州是什么龙潭虎穴,你们就由着他独闯?"
席君买的佩刀在鞘中铮然作响:"大郎以命相挟,你教我们如何拦?"
"他说不涉险你们就信?"马周突然抓住薛仁贵的护腕,呵斥道。′微*趣/晓.说- ,哽?薪\最-全.
薛仁贵长叹一声:"大郎决心己定,谁也劝不住。况且,若真如大郎所言,陛下突然召见,我们又当如何应对?"
席君买策马紧随其后,面色凝重:“如今只能再来一个假死脱身,应付陛下了。”
薛仁贵颓然垂首:“如今只能祈祷大郎的推断有误。"
马周沉默地摩挲着腰间玉带,指尖因用力而发白。
良久,他缓缓抬头,眼中寒光乍现:"他心中有疑虑,我们自是拦不住。但若推断属实..."
薛仁贵目光如炬:"大郎若平安归来,一切听凭大郎做主;若有不测..."
他顿了顿,"死而后己。"
马周攥紧拳头,眼中闪过决然之色:"同生共死!"
席君买重重点头,三人目光交汇,无需多言。
雍州官道上,李承乾纵马疾驰。
秋风卷起他玄色披风,露出腰间暗藏的短刃。
行至密林边缘,他猛然勒马,骏马前蹄高高扬起。
锐利的目光扫过西周,确认无人尾随后,他翻身下马,将坐骑拴在一棵歪脖老槐树下。
林间落叶簌簌,李承乾踩着松软的枯叶前行。
忽然,他瞥见前方闪着寒光的捕兽夹,眼中精光一闪。
袖中匕首滑出,在锦袍下摆利落一划。
"咔嚓——"枯枝断裂声从不远处传来。李承乾身形如鬼魅般隐入树后阴影。
只见一个虎背熊腰的猎人正追赶野兔。
李承乾嘴角微扬,突然跌倒在地,抱着右腿痛呼:"救命!"
猎人警觉地停下脚步,粗粝的手按在腰刀上:"什么人?"
他警惕地环视西周,确认没有埋伏后才缓步靠近。
待看清是位面色苍白的清瘦郎君,猎人紧绷的肩膀才略微放松:"这位郎君,怎么了?"
李承乾额头渗出细密汗珠,声音虚弱:"在下京城行商,随商队途经此地却遇贼人劫掠...腿伤复发..."
说着痛苦地按住腿上的旧伤处。-我^得¢书\城. !醉*新`章/结^庚¨薪`筷^
猎人眯起眼睛,目光在李承乾沾满泥土的锦袍上停留片刻,又落在他痛苦扭曲的脸上。
最终叹了口气,将腰刀插回鞘中:"算你命大。"
他蹲下身,露出宽厚的后背:"上来吧。"
林间小径蜿蜒曲折,落叶在脚下发出细碎的声响。
李承乾伏在猎人背上,目光却不着痕迹地扫过西周地形,将每一处岔路、每一棵古树都牢牢记在心中。
"恩人怎么称呼?"李承乾的声音依旧虚弱,却多了几分审视。
"我名张虎,你就叫我虎哥吧。"猎人步伐稳健,说话时气息丝毫不乱,"郎君怎么称呼?"
李承乾唇角微扬:"在下姓武,家中排行老大,虎哥唤我大郎便是。"
张虎点点头,脚步不停:"大郎放心,转过这个弯就到寒舍了。内子略通医术,定能为你诊治。"
"那就多谢虎兄救命之恩了。"李承乾声音诚恳,眼底却闪过一丝精光。
茅屋渐渐显露在树影之间,炊烟袅袅升起。
张虎还未进门便扬声唤道:"阿华,我回来了。"
声音中透着掩不住的温柔。
木门"吱呀"一声打开,一位荆钗布裙的妇人快步迎出。
她约莫三十出头,眉眼间透着几分书卷气,与寻常村妇大不相同。
"这位是..."妇人目光警觉地扫过李承乾。
"路上救的商客,腿伤发作。"张虎简短解释,"先安置在厢房吧。"
李承乾虚弱地拱手:"见过嫂子,打扰了。"
屋内陈设简朴却异常整洁。
李承乾目光扫过墙上几张虎皮——切口整齐利落,显然是行家所为。
角落药架上晒干的草药散发出淡淡清香。
"让我看看伤处?"阿华取出药箱,动作娴熟。
李承乾卷起裤腿,露出那道狰狞疤痕。
阿华指尖刚触及伤处便猛地缩回,脸色微变:"这伤..."
"五年前遇匪所伤。~精?武,小¨税+网. \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