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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章 钱钰锟到了

殒命的、灭顶般的恐惧和疯狂!

“三一!钱钱!!”钱钰锟目眦欲裂,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吼!他以远超年龄的敏捷,像炮弹一样冲了过去!

他冲到钱砚修身边,巨大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力量,一双粗糙有力的大手如同铁钳,瞬间抓住了钱三一的手臂和腰身!“抓紧!爸来了!!”他嘶吼着,手臂上肌肉虬结,爆发出全部的力量,配合着钱砚修,拼死将悬空的钱三一往上拽!

三个人的力量终于稳住了局面!钱钰锟和钱砚修合力,拼尽全力,一点一点,艰难地将悬在死亡边缘的钱三一拖回了天台!

当钱三一的身体终于完全脱离边缘,重重摔在冰冷粗糙的水泥地上时,钱钰锟也脱力般地跪倒在地,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,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炸开!他后怕得浑身都在发抖!

钱砚修更是首接瘫软在地,双手因为过度用力而剧烈颤抖,手臂和肩膀传来钻心的疼痛,胸口像被巨石压着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。+h.o/n\g+t-e~o¨w^d?.~c~o^m¢他侧过头,看着旁边蜷缩在地上、浑身发抖、眼神空洞的钱三一,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交织在一起。

钱钰锟喘了几口粗气,猛地扑到钱三一身边,巨大的手掌带着颤抖,用力拍打着儿子的脸,声音嘶哑,带着劫后余生的恐惧和一种失而复得的后怕:“三一!三一!看看爸!你怎么样?!有没有事?!说话啊!!” 他完全忘记了刚才在门外听到的那些怨恨的控诉,此刻他只是一个差点失去儿子的父亲。

钱三一被父亲粗糙的手掌拍打着,身体剧烈地哆嗦了一下,空洞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焦距。他看到了父亲那张因为极度恐惧和担忧而扭曲的脸,看到了那双通红的、盛满了后怕的眼睛。这不是他记忆中那个永远带着油滑笑容、永远在女人堆里打转的、让他鄙夷的父亲……这是一个真实的、被吓破了胆的、害怕失去他的父亲。

一股巨大的、迟来的委屈和后怕,如同溃堤的洪水,瞬间冲垮了他最后的心防。他猛地蜷缩起身体,像个受尽惊吓的孩子,将脸埋进膝盖里,压抑了十几年的、从未示人的脆弱和恐惧,终于再也控制不住,化作一声声嘶哑的、破碎的、充满了无尽痛苦和委屈的呜咽,从喉咙深处爆发出来!

“呜……呜……呜哇……!” 那哭声不再是冰冷的压抑,而是带着温度的、撕心裂肺的悲鸣!是十几年积压的怨恨、委屈、恐惧和绝望,在死亡边缘走了一遭后,彻底决堤的宣泄!

钱钰锟看着蜷缩在地上、哭得浑身颤抖、像个迷路孩子般无助的大儿子,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哭声,整个人都僵住了。他伸出去想抱住儿子的手,停在半空,剧烈地颤抖着。一股巨大的、迟来的、如同海啸般的愧疚和心痛,瞬间将他淹没!比刚才的恐惧更加汹涌!

他想起了门外听到的那些话。

“毁掉家的蠢货”……“廉价的暧昧”……“践踏骄傲”……

还有那句血泪的控诉——“她看你的眼神……和看我……不一样……是负担……”

原来……在儿子心里,他这个父亲,是如此的不堪和令人作呕……

原来大儿子背负着如此沉重的怨恨和痛苦,活成了这样一座冰冷绝望的冰山……

而他,却一首蒙在鼓里,甚至……还在怨恨儿子的冷漠!

巨大的冲击让钱钰锟这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,第一次感到了无地自容的羞愧和一种灭顶般的无力感。他张着嘴,想说什么,喉咙却像被堵住,一个字也发不出来,只有滚烫的泪水,毫无预兆地、汹涌地夺眶而出!他猛地俯下身,用那颤抖的、粗糙的大手,笨拙又用力地将蜷缩哭泣的儿子死死搂进怀里!仿佛要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!

“三一……爸的错……都是爸的错……爸对不起你……对不起……” 钱钰锟的声音哽咽破碎,带着从未有过的卑微和痛悔,一遍遍地重复着。滚烫的泪水滴落在钱三一冰冷的头发上。

被父亲紧紧搂在怀里的钱三一,身体先是一僵,随即哭得更加撕心裂肺,仿佛要将这十几年积攒的所有委屈和痛苦都哭出来。那冰冷的、坚硬的外壳,在这一刻,终于被父亲迟来的、滚烫的拥抱和泪水,彻底融化、瓦解。

钱砚修瘫在冰冷的地上,手臂和小腿的剧痛阵阵传来。他看着眼前紧紧相拥、痛哭失声的父子俩,看着钱钰锟那从未有过的卑微悔恨,看着钱三一那从未有过的脆弱宣泄,听着那交织在一起的、充满了痛苦和悔恨的哭声……

他缓缓地、疲惫地闭上了眼睛。

一股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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