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挤破了头想进来!”
这话一出,人群中顿时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。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。开除?这年头,一个轧钢厂正式工的岗位,那就是金饭碗,铁饭碗!丢了工作,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去啊?看着工人们脸上露出的畏惧之色,周瑞祥心里冷笑一声。跟老子斗?你们还嫩了点!不过打了一巴掌,也该给个甜枣了。他清了清嗓子,语气忽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,变得语重心长起来。“当然了,同志们,我这个人,向来是讲道理的,也是对事不对人。”“发这么大火,不是针对谁,只是针对刚才那种不好的风气!”他努力挤出一个自以为和蔼的笑容。“我周瑞祥,也是从基层岗位,一步一个脚印干上来的,最懂你们工人的辛苦。”“说句心里话,我对咱们红星轧钢厂,对在座的每一位同志,那都是有深厚感情的。”“咱们都是一个厂的兄弟姐妹。”“咱们的目标是一致的,那就是搞好生产,为国家建设添砖加瓦,是不是这个道理啊?”他说得情真意切,仿佛自已真是个一心为公、体恤下属的好领导。然而,有感情?不少老师傅的脸上不动声色,心里的小本本早就翻开来了。周瑞祥这个名字,他们可太熟了。没来精钢项目之前,这位爷是管后勤的。那家伙,简直就是厂里的一只硕鼠!还记得有一年冬天,厂里发劳保手套。按理说,都是崭新的棉线手套。可到了周瑞祥手里,发到工人们手上的。就成了不知道从哪个仓库角落里翻出来的陈年旧货,又薄又破。*5*k?a_n+s¨h¢u~.^c?o^m~有人去找他理论,他还振振有词:“有的用就不错了!要啥自行车?不知道现在物资紧张吗?要为国家想,为厂里想!”可一转头,就有人看见他把成箱的新手套,偷偷拉到外面去卖了。还有食堂的伙食。他管后勤那阵子,食堂的菜里是真没见过几滴油,肉片切得比纸都薄,透明的。可他周科长自家的饭桌上,那是顿顿有鱼有肉,吃得满面红光。这叫什么?这就叫薅社会主义的羊毛,喂饱他自已那头猪!后来,周瑞祥又被调岗,去管车间生产了。更好笑了!工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吼给吓了一跳,下意识地闭上了嘴。车间里顿时鸦雀无声。周瑞祥很满意这个效果。他端着科长的架子,往前走了两步,用喇叭指着“怎么着?”“对新领导有意见啊?啊?”“看你们这一个个无精打采的样子,是不欢迎我周瑞祥来啊?”“还是说,觉得我周瑞祥,没资格管你们这个项目?”一连串的质问,像是连珠炮一样砸了下来。工人们低着头,没人敢接话。谁都不是傻子,这时候谁出头谁倒霉。“我告诉你们!”周瑞祥见没人敢吭声,气焰更加嚣张。“这里是红星轧钢厂!是国家的企业!是讲组织,讲纪律的地方!”“不是你们家的菜市场,想怎么说就怎么说,想怎么闹就怎么闹!”他停顿了一下,让这番话的威力在人群中发酵。然后,他抛出了自已的杀手锏。“谁要是不想干,现在!立刻!马上!就可以去打辞职报告!”“我周瑞祥当场就批了,绝不拦着!”“咱们厂,最不缺的就是人!生产线上的岗位,有的是人挤破了头想进来!”这话一出,人群中顿时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。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。开除?这年头,一个轧钢厂正式工的岗位,那就是金饭碗,铁饭碗!丢了工作,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去啊?看着工人们脸上露出的畏惧之色,周瑞祥心里冷笑一声。跟老子斗?你们还嫩了点!不过打了一巴掌,也该给个甜枣了。他清了清嗓子,语气忽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,变得语重心长起来。“当然了,同志们,我这个人,向来是讲道理的,也是对事不对人。”“发这么大火,不是针对谁,只是针对刚才那种不好的风气!”他努力挤出一个自以为和蔼的笑容。“我周瑞祥,也是从基层岗位,一步一个脚印干上来的,最懂你们工人的辛苦。”“说句心里话,我对咱们红星轧钢厂,对在座的每一位同志,那都是有深厚感情的。”“咱们都是一个厂的兄弟姐妹。”“咱们的目标是一致的,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