救人!”他怒吼一声,第一个冲了上去,用战术匕首,小心翼翼地开始切割那些禁锢着女人的导管。
……
曙光号,医疗中心。
艾拉的表情,前所未有的凝重。
她看着面前的生物扫描仪,又看了看无菌隔离舱内,那个刚刚被抢救回来,依旧昏迷不醒的女人,眉头紧紧地锁在了一起。~咸~鱼/看\书^ +冕+费·岳^黩*
张大力他们切断了外部的导管,但那些己经与女人的身体融为一体的金属组织,却像最恶毒的诅咒,依旧在缓慢地吞噬着她仅剩的生命力。
“怎么样?”陆远走了进来。
“情况很糟。”艾拉推了推眼镜,指着屏幕上一段复杂的数据流。“她的身体,就是一个矛盾的结合体。一半在拼命地活着,另一半在疯狂地杀死她。我从未见过如此顽固的、带有‘目的性’的金属病毒。”
“她的身份呢?”陆远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。
“我从她残存的人类细胞中,提取到了一部分基因信息,并在旧世界的数据库里进行了比对。”艾拉深吸了一口气,转头看向陆远,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。
“指挥官,她的名字叫伊芙琳·里德。身份是……旧世界‘火种计划’的首席基因工程师。”
“同时,”艾拉顿了顿,说出了一个更令人惊骇的事实。
“她也是这座‘巢都’工厂……或者说,是它前身的……第一任管理者。”
这个消息,如同平地惊雷。
“巢都”的创造者,却成了自己造物最底层的囚徒?
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
就在这时,隔离舱内的伊芙琳,手指忽然动了一下。
她的眼皮艰难地颤抖着,缓缓睁开。
那是一双浑浊,却又透着惊人理性的眼睛。
她的目光,越过艾拉,落在了陆远的身上。
她的嘴唇翕动,发出了如同砂纸摩擦般的声音。
“你们……摧毁了它?”
“如果你说的是那座血肉工厂,是的,它己经变成了废铁。”陆远平静地回答。
听到这个答案,伊芙琳那浑浊的眼中,竟然流下两行清泪。
那泪水中,没有悲伤,只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。
“谢谢……”
她剧烈地咳嗽起来,每一下,都牵动着她那被侵蚀的身体,带来巨大的痛苦。
艾拉立刻上前,为她注射了一针镇静剂。
“那不是‘巢都’……”伊芙琳的声音,稍微平稳了一些,却充满了刻骨的恨意与悲哀。
“它原本的名字,叫‘摇篮’。”
“我们……不是在制造怪物。我们是在为人类文明,保留最后的火种,用来对抗……对抗那些来自天外的‘收割者’!”
“火种计划?”陆远捕捉到了这个关键的词语。
“是的。”伊芙T琳的眼中,露出一抹追忆。“我们聚集了旧世界最顶尖的科学家,目标是创造出能够适应任何极端环境、并且拥有强大战斗力的生物兵器。晶翼螳螂,只是最初的、最温和的守护者型号。我们真正的目标,是让这些‘守护者’,保护人类最后的火种,在‘大崩解’之后,重建文明。”
“那后来发生了什么?”
“后来……”伊芙琳的眼中,迸发出滔天的恨意,“‘净化者’出现了!”
“他们是计划中的一个极端派系,他们认为,人类本身就是一种‘原罪’,是一种不完美的、应该被淘汰的生物。他们篡夺了‘摇篮’的控制权,扭曲了我们的理念!”
“他们将那些忠诚的士兵,改造成了没有思想的杀戮机器!将守护人类的‘摇篮’,变成了制造怪物的地狱‘巢都’!”
“而我,因为反对他们,就被当成了第一个实验体,被囚禁在这里,亲眼看着我毕生的心血,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、亵渎生命的怪物!”
一段被尘封了不知多少岁月的、惊心动魄的往事,被缓缓揭开。
指挥中心内,所有听到这段对话的人,都沉默了。
他们终于明白了,那些晶翼螳螂的哀鸣,究竟是为了什么。
他们面对的,不仅仅是一个失控的工厂,而是一段被扭曲的、悲壮的文明挽歌。
伊芙琳的目光,转向了艾拉,看向了她身后的那些高精密生物仪器。
“你的技术……很先进。甚至,比我们当年的还要……”
艾拉点了点头,言简意赅地解释了曙光号和【万物熔炉】的存在。
当听到【万物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