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放心,河套那边,我熟,有几个头人,早年受过汉人恩惠,也恨那些台吉老爷们盘剥,咱们找他们,准没错!”
张炼点点头,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,里面是几块成色极好的茶砖和一小袋盐巴。
他郑重地交给巴图。
“这是见面礼,告诉他们,黑袍军有诚意,只要上好的蒙古战马,公马、母马、骟马都要,皮毛光滑,四蹄有力,牙口年轻的。”
“价格可比明廷官市收购价高出两成,现银、盐、茶、布匹结算,都行,甚至可以用缴获的明军精甲、刀枪交换。”
他转向另外两名扮作驼夫的精锐士兵。
“记住,我们是收皮货、贩茶叶的行商,少说话,多看,多听,遇到盘查,一切听巴图兄弟的。”
“若遇险情,保命第一,东西可以丢,人必须回来。”
张炼心中盘算着。
蒙古汉人头领,夹在明廷、蒙古本部台吉和汉地之间,日子艰难。
他们对精良的铁器、盐茶有着近乎贪婪的需求。
黑袍军给出的价码,足以让他们动心!
风险在于,这些头人是否可靠?
是否会为了更大的利益出卖他们?但为了组建一支能与明军边骑抗衡的骑兵,这险,值得一冒。
另一边,赵渀的打扮最为寒酸。
一件打满补丁的破棉袄,腰间胡乱系着草绳,脚上是露着脚趾的破草鞋,脸上还刻意抹了锅灰,活脱脱一个逃荒的老农。
他身后跟着十几个同样衣衫褴褛的汉子,个个眼神精悍,动作利落。
“都听好了。”
赵渀声音沙哑,如同破锣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“咱们这趟去河南讨饭,都把招子放亮点,嘴巴闭紧点,该装怂的时候装怂。”
“万一被盘查,咬死了就是逃荒的。”
十几个汉子默默点头,眼神决绝。
他们都是赵渀从尸山血海里带出来的老兄弟,最擅长这种刀头舔血的勾当。
赵渀站起身,拍了拍身上的灰,看着眼前这群叫花子兵,心中感慨。
当年在边军,干的也是传递军情、探查敌踪的活,如今却是为了造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