绿皮火车哐当哐当,有节奏地摇晃着,载着一车厢南腔北调的乘客,驶向广袤的北方。/芯!丸.本-鰰/栈? *最¢新~彰·結!埂?鑫^快\
何振华靠在硬座上,双眼微闭,像是睡着了。
可实际上,他的意识清醒得很。
一股无形的感知力,以他为中心,像水波一样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,笼罩了周身三米多的范围。
车厢里人挤人,空气混浊,这三米多的距离,足够他应对任何突发状况。
就在这昏昏欲睡的沉闷气氛中,一声尖利的嚎哭猛地炸开。
“我的钱啊!我的钱没了!天杀的贼啊!”
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农村妇人,瘫坐在过道上,一边拍着大腿,一边扯着嗓子干嚎。
那哭声,又高又尖,跟拉锯似的,要多难听有多难听。
起初,周围的旅客还投来几分同情的目光。
可听了没一会儿,那刺耳的哭嚎就像魔音灌耳,让人脑仁儿都疼,同情很快就变成了不耐烦。
几个好心肠的乘客围上去劝。
“大姐,您先别哭了,好好想想,钱放哪儿了?”
“是啊,丢了多少啊?跟乘警说说去啊!”
那妇人却只是一个劲儿地哭,问她什么都说不清楚,颠三倒西,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。
“两百块钱啊!还有全国粮票!俺是给娃看病的救命钱啊!”
何振华也睁开了眼,准备过去瞅瞅热闹。?萝,拉¨小¢税^ `无?错?内¢容_
他刚一站起身,屁股还没离开座位三秒,旁边一个小子眼疾手快,一屁股就把座占了,还冲他嘿嘿一笑,露出一口黄牙。
何振华瞥了他一眼,也没吱声。
跟这种人犯不着计较。
他信步走到那哭嚎的妇人旁边,感知力悄然散开。
周围挤满了看热闹的人,一张张或同情、或麻木、或幸灾乐祸的脸。
突然,何振华的感知微微一顿。
斜后方一个瘦得跟猴儿似的男人,身上藏着一把匕首。
何振华不动声色地将精神力集中过去,在那人内侧的衣兜里,还发现了几片用纸包着的刀片。
这年头,出门带这些玩意儿的,能是什么好人?
再看那瘦猴,别人都伸着脖子看热闹,他却低着头,假装整理一个破旧的帆布包,眼神飘忽,一副随时准备开溜的架势。
何.柯南.振华心里有了谱,虽然他这挂开得有点不要脸。
他慢悠悠地挤过去,正好挡在了瘦猴和他想去的车厢连接处。
“哥们儿,下车啊?”何振华状似随意地问了一句。
瘦猴眼皮一跳,没好气地回道:“关你屁事!”
“哟,火气不小。”何振华乐了,“我就是看你这行李都现收拾的,不像要在这站下的样子啊。*9-5+x\i\a`o,s-h-u\o·.¢c-o\m~”
瘦猴脸色一变,眼神瞬间变得凶狠起来:“你他妈谁啊?找茬是吧?滚蛋!”
他看何振华一个人,年纪又轻,就想强行挤过去。
何振华肩膀一顶,纹丝不动,笑嘻嘻地说:“你急了,你急了。”
这时候,旁边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贼眉鼠眼的妇女也凑了上来。
“我说你这小伙子怎么回事?人家下不下车,碍着你什么了?平白无故地堵着路,找别扭啊?”中年男人拉着长音,一副主持公道的样子。
那妇女也帮腔:“就是!看人家老实,就想欺负人是吧?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!”
何振华瞥了这两人一眼,心里跟明镜似的。
刚才妇人哭天抢地的时候,没见这俩“热心人”出来说一句话,现在倒是一个比一个积极。
八成和这瘦猴是一伙儿的。
何振华懒得跟他们废话,目光重新锁定在瘦猴身上,慢悠悠地说道:“哥们儿,我就是好奇,这年头坐火车,都流行揣着匕首防身吗?”
瘦猴浑身一僵,瞳孔猛地收缩,脸上血色褪尽,嘴唇哆嗦着:“你……你胡说八道什么!什么匕首!你别血口喷人!”
他那两个同伙也愣住了,随即反应过来,立刻开始带节奏。
“嘿!这小子是疯狗吧?见人就咬啊!”
“大家伙儿都来评评理!他无凭无据就污蔑人!还有没有王法了!”
周围的乘客本来就脑子乱,被他们这么一煽动,立刻就有人对着何振华指指点点。
“小伙子,没证据可不能乱说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