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,胡得禄的肚子"咕咕"叫了起来,舅舅这才想起手中的饭盒,连忙打开盖子。`s,w¨k~x¨s_w/.,c~o^m¨
"哎呀!得禄,你睡了十几个小时饿坏了吧?特意给你打了肉粥、包子和煮鸡蛋,快趁热吃!"
张小泉也赶紧递上自己手里的饭盒。
"胡哥,这份也是给你的,快吃吧!"
胡翠兰感激地对张小泉点点头。
"谢谢小泉。"
然后转向围在病床前的众人。
"谢谢大家的关心,得禄己经没事了,就不耽误你们时间了。"
她接过饭盒,拿起汤匙就要喂胡得禄喝粥。
胡得禄顿时涨红了脸。
"娘!我自己能行!"
说着抢过饭盒,狼吞虎咽地喝上一大口肉粥。
"慢点吃!别噎着!"
胡翠兰心疼地责备道,手上却不停,麻利地剥着煮鸡蛋。
"来,把这个鸡蛋也吃了,补补身子。"
张小泉看着胡得禄狼吞虎咽的样子,忍不住笑道。
"胡哥,你吃饭的样子跟挖煤一样拼命!"
众人闻言都笑了起来,病房里充满了温馨的气氛。
张书记看了看手表,对王主任使了个眼色。
"那我们先回去了,让得禄好好休息。"
说着又转向胡得禄。¨微?趣′暁?说.罔· ·庚_辛.罪·筷¢
"等你出院,公社要给你开表彰大会!"
胡得禄突然一愣,勺子停在半空。
"什么表彰大会?"
王主任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"当然是表彰你救了咱们矿上十几号人啊!这次事故,除了咱们斋堂公社煤矿,门头沟其他几个煤矿都出现了人员伤亡..."
"这么严重?"
胡得禄手一抖,肉粥洒在被子上。
胡翠兰连忙用毛巾擦拭。
张书记叹了口气,满脸沉重。
"其实震级还不到三级,但多年没发生过地震,大家都大意了,听说红旗煤矿那边,现在还在抢救呢..."
胡得禄的心猛地沉了下去,盯着粥碗里晃动的米粒,眼前浮现出前天那些突然飞起的鸟群,如果他能早点想明白那是地震前兆,及时通知其他矿区,或许就能...
"得禄?"舅舅察觉到他的异样。
"怎么了?脸色这么难看?"
不过胡得禄也知道,就算他提前告知会有地震,其他人也不会相信。
轻叹口气,抬头挤出一个笑容。
"没...没事!我就是...有点累了。"
胡翠兰心疼地擦了擦胡得禄嘴角的粥渍,把剥好的鸡蛋递到他嘴边。~x`w′d+s*c-.?c?o¢m*
"快把饭吃完,大夫说了要多休息才能好得快。"
胡得禄三两口把剩下的肉粥扒拉完,接过煮鸡蛋整个塞进嘴里,鼓着腮帮子含糊不清地说。
"娘,我吃饱了。"
说着就要躺下。
"慢着!"胡翠兰一把按住他。
"刚吃完饭不能马上躺下,当心积食。"
她拿起毛巾给儿子擦脸,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瓷器。
胡得禄被娘亲这过度呵护弄得哭笑不得。
"娘,我真没事了,您看我这不好好的..."
话音未落,他突然脸色一变,捂着肚子支吾道。
"那个...我想去趟厕所..."
"等着!"胡翠兰转身就从床底下掏出个白瓷痰盂。
"大夫特意交代你不能下床,就在这儿解决。"
"这哪行!"胡得禄耳根瞬间红透,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下来。
"我...我去厕所就行!正好活动活动筋骨!"
不等胡翠兰阻拦,他趿拉着拖鞋就往外冲,哪还有半点病人的样子。
胡得禄舒服地撒完尿,正往病房走,突然,走廊拐角处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。
"大夫!求求您救救我家男人吧!他是我们家的顶梁柱啊!"
一个中年妇女死死拽着吴大夫的白大褂,红肿的眼睛里满是绝望。
吴大夫疲惫地摘下眼镜擦了擦。
"大姐,我们己经给你家男人做手术取出淤血。但他内脏受损太严重,现在只能靠他自己了..."
"不!您一定有办法的!"妇女突然跪倒在地。
"我给您磕头了!他才三十八岁啊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