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遥随着束冬来到了江南城歇息的房间里。′w·a_n\z~h?e*n.g-s¨h`u?.′n/e¨t.
这房间也有一些地方在漏雨,大部分是完好的。
屋里有张破桌子,桌上点燃了油灯,光线昏暗,江南城坐在桌边,手里把玩着萧遥的手术刀。
萧遥瞥了一眼,桌上还放着她给孙巍输血的针管。
萧遥没出声,静静地看着江南城。
江南城也不说话,修长的手指轻轻磨蹭着手术刀,眼帘低垂着。
他脸上的络腮胡遮掩了大半脸,萧遥无法看清他的表情。
江南城的络腮胡太长了,萧遥看着忍不住胡思乱想。
听二嫂说江南城和江怀瑾才相差三岁,江怀瑾长相俊美,不知道江南城剃了这一脸的络腮胡,会有一张什么样的面孔呢?
是和江怀瑾一样俊美,还是长得很丑,他才留了这一脸的络腮胡掩饰自己的丑颜?
“萧氏,这些东西你不想解释一下来历吗?”
江南城见萧遥不说话,沉声打破了屋里的平静。
萧遥淡淡地道:“这是我师父给我的!”
江南城不依不饶:“你师父叫什么名字,哪个门派?”
萧遥一看江南城这一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,没急着回答。
她可以编出一个师父和师门骗过江南城,可江南城一定会去查证的,那何不让江南城把精力用在正确的方向?
萧遥已经从老侯爷口中知道了军饷失窃对边关战事的影响,江南城之前镇守边关,他也是因为战事失利恨上了萧家。¢d·a¨n_g′y`u′e`d?u`._c¢o¢m′
“南将军,比起询问我的师门,我觉得你更关心的是军饷的失窃!”
萧遥诚恳地道:“我也关心军饷的失窃,我们能不能平心静气讨论一下这事!我们来假设一下,假设是我父亲私吞了军饷,他是如何做到在万人队伍押送军饷的途中用石头换走军饷的?”
“两百万军饷不是小数目,路上也没遭劫,也不可能做手脚!所以我觉得,军饷根本就没离开京城就被人换了!”
江南城冷笑一声:“你是想说军饷在户部仓库就被人换了,这和江家满满两大仓库粮食都是同一伙人做的?还是你也要像江家那些无知的下人一样,把这事推到鬼神头上?”
萧遥耐心地道:“南将军,你在我堂哥抢我马车时没有偏袒他惩罚我,在孙老伯生命垂危时没阻止我救他,我觉得你和罗鹏飞不同,是个讲理的将军!”
“你暂时放下成见,把我当成你的谋士,我们一起讨论案子可以吗?如果我说得没道理,你可以置之不理,要是觉得我胡说八道,尽管训斥我甚至像刑部的那些官员一样对我用刑。”
江南城眸光幽深地看了她一眼,半晌才颔首:“你继续说。~萝??拉?小£(说?}; &首¨×±发![<”
萧遥走到了桌前,不客气地把江南城的茶水倒了一些在桌上。
“南将军,我听我祖父说过,户部花了两个月时间才筹备够这批军饷,军饷在运送到边关之前是存放在户部署后的三库中。”
萧遥用手指沾着茶水画了一个简单的地图。
“户部有专门的守卫军按时巡逻,可直到我父亲接到押送军饷送往边关,户部也没传出军饷丢失的消息。”
“我问过我大哥,他说队伍出发前三天,我父亲在户部官员陪同下一起检查了军饷,贴上了封条,当时全是白花花的银子。如果排除了我父亲动手脚的可能,那军饷就是这短短三天里在户部三库丢失的!”
萧遥冷笑一声:“想搬走这么多的军饷不弄出动静惊动守卫军,只有两种可能,其一,这三天的守卫军都被人买通了,参与了偷窃军饷。”
“其二,户部三库地下有密道,贼人是利用密道换了这批军饷!”
“南将军,查案子不能只盯着一个嫌疑人,排除所有的不可能,剩下的就是真相!”
萧遥斩钉截铁地道:“路上做手脚需要买通的人太多,成本太高,不划算,所以我笃定军饷就是在三库被换的!”
“南将军,我父亲生性耿直,可他是我祖父教导出来的,他和你一样有血性,他受了冤屈,一定会想方设法查明真相,绝不可能在事情没查清之前就畏罪自杀,所以,我觉得我父亲的死也有蹊跷!”
江南城蹙眉,看着萧遥在桌上画的地图,陷入了沉思。
萧遥看着江南城,没再说话。
户部尚书是治平候,也是江南城和江怀瑾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