襄光帝和皇后相对而坐,皇后手持佛经,皇帝喝着茶,这对天底下权势最大的夫妻,成婚六年,却是相对无言。?k!e~k`a+n/s\h?u~.·c¢o`m?皇后的贴身大宫女苏青和襄光帝的蔡内侍各自站在身后伺候。
襄光帝看向皇后手里的佛经,烛火映在他一侧轮廓,暖色的烛光下却凸显出几分冷漠,他随意道:“皇后读了这么些年的佛,可有参悟出真禅?”
皇后闻言放下经书,看向皇帝,神色温柔,整个人散发着温婉的气质:“臣妾佛缘浅薄,尚未参悟。皇上可是累了?”
襄光帝只是随口一问,对皇后的答案并不在意。他十五登基,在及冠之前娶了这位丞相的嫡女,不过是因为他需要一个皇后,而正好她身份足够尊贵。皇后果然不负贤明的名声,把后宫治理的井井有条,所以他对皇后有三分尊重。
他说起另一件事:“谢玄回京,朕要给他在宫中办一场庆功宴,五品及以上大臣皆可带家眷参宴,这事就交给你办吧。”
谢大将军和顾国公爷是大楚军队的柱石,一北一南守卫着大楚的疆土。谢玄是谢家唯一的年轻儿郎,也曾是襄光帝的伴读。半年前他出征匈奴,年关都不曾回,如今大胜而归,襄光帝要给他大肆庆祝一番。
皇后知晓皇上亲近小谢将军,只是问:“宫宴繁琐,正好丽妃的禁足解了,臣妾可否请几位妹妹帮忙?”
皇后一向愿意把权力分出去,从不牢牢把管理宫务抓在手里,襄光帝很是欣赏这一点。
“皇后协理后宫,诸事井井有条,后宫上下皆和睦融洽,朕心甚慰。只可惜这宫里的妃嫔都不如你。整日想着花园偶遇,争风吃醋,简直让朕烦不胜烦。”
皇后试探着说:“不如就让丽妃和德妃妹妹帮忙,一则可以锻炼两位妹妹的能力,二则也让丽妃妹妹将功补过,不再惹皇上生气。”
襄光帝皱眉:“丽妃就算了,她方解禁,让她舒服两天。且她那个性子,到时候受折磨的是你。”
皇后柔声问:“好。此次宫宴,不知皇上可属意哪位新入宫的妹妹参与?”
听了这话,襄光帝想起了昨夜那个浑身湿透的女子,不知为何,明明各个五官长得也算个人样,但合起来,他却莫名认为这女子很丑。
这么丑的人,放在眼皮子底下当个热闹也不错。
“皇上?”
襄光帝回过神,冲皇后摆摆手,他连秀女名字长相都记不住几个:“你决定就好。!w/a.n`b-e!n!t!x-t¨.!n,e¢t?”
烛火几欲燃尽,襄光帝站起身:“歇息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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凤梧宫
闻安昭领着逢春踏进殿内时,到的只有几个采女。昨日拢共才封了十个采女,剩下九个竟都比她离得近。她早早起来,没成想黄水落比她还先到。
“姐姐在哪个宫里?”黄水落见着闻安昭,喜形于色,拉着她的手问。
闻安昭笑道:“鸢清宫,比你那的未晞宫可远多了,亏得我急急忙忙过来,却还是让你比我先到。”
黄水落叹气:“本想着我们都是采女,能在一个宫里的,没想到隔着这么远。”接着她小声说:“而且我在落水殿,离玲珑殿好近的,我有点害怕。”
闻安昭也小声说:“怕什么,长英宫和未晞宫也离得近,你不是与顾贵人要好吗?”
闻言黄水落只是摇头叹了口气。
花雀欣是宝林,居然也到的挺早,瞧见她俩说话没有搭理,坐着默默喝茶。
闻安昭却是对花雀欣笑了一下,与黄水落寒暄几句,便安静了。随后其余宫妃也陆陆续续到了。
待都到得差不多了,皇后才悠悠出来。她坐在首座,威严道:“既入这宫门,规矩便是头等大事。一言一行皆关乎皇家体面,宫规森严,切莫心存侥幸。往后行事,当谨言慎行,恪守本分,若有差池,本宫绝不轻饶。”
随后语气温柔,赏赐一番,对新入宫的妃子们勉励道:“皇上子嗣少,宫中皇子才三位,公主也才两位。妹妹们既入了宫,侍奉皇上便是头等要事。这绵延子嗣之事,既是本分,更是大功,切不可懈怠。”
新入宫的宫妃们无不谢恩称是的,其余宫中老人皆附和赞同。
宫中一片其乐融融,却听殿外传来内侍通报:“丽妃娘娘到!”
随后便是一道娇媚的声音:“皇后娘娘宽恕,臣妾来迟了些。”
众人寻声望去,却见丽妃一袭紫色宫装,金线绣的鸾鸟栩栩如生,头上步摇晃动间珠玉生辉。
她长相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