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唰”地分开条缝。白若雪从车辕上往下看,正好对上南宫翎冰冷的眼神,手里的糖葫芦差点掉地上。但她毕竟是经历过退婚打脸、直播爆火的人,很快就稳住了阵脚,笑着跳下车,手里还举着串“蜂蜜脆皮”:“将军来啦?刚想给你留串最大的——”
“谁让你进来摆摊的?”南宫翎一步步走近,银甲的寒光映得他脸色更冷,“这是军营!不是你的集市!”
“哎呀,将军别生气嘛。”白若雪把糖葫芦往他手里塞,笑得像颗刚出炉的糖球,“我这不是看弟兄们训练辛苦,来给大家加加餐嘛!你看,吃了糖葫芦,力气都大了,射箭都能多射五十步!”
!“就是啊将军!”络腮胡士兵举着糖葫芦帮腔,糖汁滴在铠甲上,亮晶晶的,“郡主这是体恤我们!比伙房的糙米饭好吃多了!”
“对对对!”
“吃了糖葫芦,下午准能赢!”
“将军也尝尝!可甜了!”
士兵们纷纷附和,举着糖葫芦的手晃成片红色的海洋。南宫翎看着眼前这阵仗,突然觉得手里的长枪有点沉——他总不能对着群举着糖葫芦的士兵动怒。
“谁准你们擅离职守的?”他转向士兵们,声音依旧冷,“操练时间,聚众买东西,军规都忘了?”
士兵们瞬间蔫了,举着糖葫芦的手悄悄放下,像群被霜打了的茄子。白若雪赶紧打圆场:“不怪他们!是我硬拉着他们买的!要罚就罚我——罚我多卖十串,给将军您赔罪!”
“你还说!”南宫翎的火气全撒在了她身上,伸手就想去夺她手里的喇叭筒,“把摊子收了,立刻出营!”
“不收!”白若雪把喇叭筒往身后藏,像只护食的小狐狸,“我这是正经生意!你看,”她指着林掌柜手里的账本,“一上午就赚了二两银子,够给弟兄们加两顿肉了!这叫‘军民鱼水情’,懂不懂?”
“军民鱼水情是让你在军营摆摊的?”南宫翎气得额角冒汗,伸手去拽她的胳膊,“跟我回去!”
“就不!”白若雪往士兵堆里躲,还冲他们挤眼睛,“弟兄们!你们说,要不要让我留下?”
“要!”士兵们异口同声,声音震得帐篷顶簌簌掉灰。
南宫翎看着眼前这“军民同心”的场面,突然觉得手里的枪有点烫。他深吸一口气,猛地拔出腰间的佩剑,寒光闪过,吓得白若雪往后缩了缩。
“将军!有话好好说!别拔剑啊!”林掌柜举着算盘挡在白若雪身前,眼镜滑到鼻尖,“有话好好说!”
士兵们也吓得停了笑,举着糖葫芦的手僵在半空。
南宫翎却没看他们,剑刃“唰”地劈向旁边的木桩——不是砍,而是用剑鞘,“咚”的声,木桩震得嗡嗡响。他指着木桩,声音冷得像冰:“白若雪!你再不退出去,本王就把你的糖葫芦摊劈了!”
白若雪看着那根被劈得摇晃的木桩,又看看南宫翎眼里的怒火,突然“噗嗤”声笑了。她从士兵堆里走出来,走到南宫翎面前,踮脚把手里的糖葫芦往他嘴边送:“将军别生气嘛,尝尝?这是用你昨天赏的蜂蜜做的,甜着呢。”
南宫翎的剑鞘还指着木桩,嘴角却不受控制地抽了抽。他看着眼前这串裹着晶莹糖壳的糖葫芦,又看看白若雪亮晶晶的眼睛,那里面映着他的影子,带着点狡黠的笑。
“将军,郡主也是一片好意。”老将军不知何时走了过来,捋着胡须笑,“弟兄们训练辛苦,吃点甜的提提神,没什么不好。”
“就是啊将军!”络腮胡士兵举着糖葫芦喊,“吃了郡主的糖葫芦,我刚才射箭都多中了两环!”
南宫翎的剑鞘慢慢放了下来。他看着周围士兵们期待的眼神,又看看白若雪手里的糖葫芦,突然觉得自己这战神当得,实在太纵容她了。
“只许今日。”他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,伸手接过糖葫芦,咬了一口。
蜂蜜的甜混着山楂的酸,在嘴里化开,竟比北境的蜜饯还合口味。他看着白若雪瞬间亮起来的眼睛,像两颗被阳光照透的糖球,突然觉得这军营,偶尔变成次集市,好像...也没那么糟糕。
“太好了!”白若雪立刻转身冲士兵们喊,“家人们!将军批准了!今天敞开了卖!买二十串的,送将军刚才咬过的糖球签子!”
“我要!”
“给我来二十串!”
“墨影大哥,帮我抢根签子!”
士兵们瞬间又沸腾起来,比刚才更热闹了。南宫翎举着咬了口的糖葫芦,站在人群外,看着白若雪忙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