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霜很快就被带到了宋云初的面前。!j+j·w\x¨c¨.,i¨n^f-o.她发髻散乱,衣衫褶皱,嘴里的布条刚被取下,便立刻哭喊起来:“少夫人饶命!奴婢是被冤枉的!都是红药那丫头陷害我!她自己私藏秽物,反倒是想栽赃到奴婢头上!”
宋云初正坐在窗边的梨花木桌前,指尖捻着一枚白玉棋子,在棋盘上轻轻滑动。听到青霜的哭喊,她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,只淡淡道:“春儿,你把方才在丫鬟房里的情形再说一遍。”
春儿上前一步,将发现情书、认出笔迹、从床底揪出青霜的经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,末了补充道:“那封情书的笔迹,奴婢已拿去与前几日青霜抄写的佛经比对过,笔画转折处如出一辙,绝非旁人能模仿的。”
“你胡说!”青霜急得面红耳赤,“那是你故意伪造笔迹陷害我!红药才是坏人,她私通外男还敢狡辩!”
宋云初终于抬眼看向她,目光清冷如秋水:“私通外男?你可知这罪名一旦坐实,不仅要被杖毙,还要连累家人?红药入府三年,从未踏出过听雨轩半步,连采买的小厮都未曾见过,何来私通一说?倒是你,这些日子明里暗里针对她,换糕点、藏玉梳,桩桩件件都摆在眼前,如今竟想出这等阴毒的法子,是真当我眼瞎吗?”
青霜被问得哑口无言,却仍不肯认罪,只是趴在地上哭嚎:“奴婢没有!奴婢对少夫人忠心耿耿,都是红药……”
“忠心耿耿?”宋云初轻笑一声,声音里带着几分嘲讽,“我量你是母亲身边的得力丫鬟,所以对你处处忍让,如今你倒是说起忠心来,既然这样,那你就随我到母亲当面对质!”
……
周氏这边因为上次查了一次账本之后,发现家里的生意越来越难做了之后,整天忧心忡忡。e=卡1)卡?小~>1说_网: [±最{新{章¢>节[£?更%.新-快?
窗外的牡丹花开得正艳,本该一派清雅怡人之景色,此刻却只让她觉得心烦意乱。
“夫人,少夫人来了。”贴身婆子轻声禀报。
“她来做什么?可是身体好利索了?”周氏问得。
“少夫人看起来面色红润,想必应该是好的差不多了……”
宋云初一病就是半月,这段时间府上各大事宜都由周氏一人操办,忙的她就连和京城贵妇的邀约都顾不上了。
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人脉,周氏舍不得就这么断了,因此在听到宋云初病好了之后,她赶紧让人把她给请了进来。·3!3^y!u′e.d·u′.~c~o,m/
门帘被轻轻掀开,宋云初一身月白褙子走进来,身姿挺拔,眉目沉静。
可当看到她身后跟着的两人时,周氏端着茶盏的手猛地一顿,茶水溅出几滴在衣襟上。
青霜发髻散乱,脸上还带着泪痕,衣衫上沾着尘土,显然是受了委屈;红药则低着头,双手紧紧攥着衣角,肩膀微微颤抖。
这两个都是她精心挑选的丫头,一个性子活络能探消息,一个老实本分能盯梢,怎么会这副模样跟着宋云初过来?
“母亲。”宋云初规规矩矩行了礼,目光平静地落在周氏脸上,“儿媳今日来,是想让母亲给评评理。”
周氏心里咯噔一下,强作镇定道:“这是怎么了?好好的,怎么把丫鬟打成这样?”她故意先声夺人,把脏水往宋云初的身上浇。
青霜一听这话,像是找到了主心骨,“噗通”一声跪倒在地,哭喊道:“夫人救命啊!少夫人冤枉奴婢!是红药那丫头私藏秽物,反倒是诬陷奴婢!”
“秽物?”周氏皱眉,“什么秽物?有话好好说,别在这里哭哭啼啼的。”
“是、是一封情书!”青霜哽咽着说道,偷偷抬眼观察周氏的神色,“红药私通外男,被少夫人发现了,却反咬一口,说是奴婢栽赃她!还说、还说字迹是奴婢的……”
周氏心里暗骂青霜蠢货,这种事怎么能拿到明面上说?
传出去不仅丢宋家的脸,还会让人怀疑她管教下人无方。
她强压着怒火,看向宋云初:“云初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青霜虽说是我身边出去的,但你若有证据,只管按家规处置,不必特意来问我。”
她这话看似公正,实则是想尽快撇清关系,生怕被牵连。
宋云初像是没听出她的弦外之音,微微一笑:“母亲说笑了。青霜是母亲的人,红药也一直受母亲照拂,如今两人起了争执,自然该由母亲来定夺。再说这事牵扯到‘私通外男’,可不是小事,若处置不当,传出去怕是要坏了咱们府里的名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