收了收——正好压住了袖内那块硬物——另一只手则很快地把微敞的袋口捏拢系紧。
动作里带着点赶紧收拾完回家的意思。
“碰巧了?”老夏被这简单到近乎草率的说法噎了一下。
他看看袋子里躺在大堆普通虫尸里的两条“硬货”,再看看萧尘林那副累得眼皮发沉、对“战利品”都提不起多大兴趣的模样,心里的惊疑像被戳破的气球,泄了大半。
他那双阅人无数的老眼在萧尘林脸上、身上来回扫了几遍,尤其在对方那身沾满泥浆的旧衣和那双带着厚茧、指甲缝都是黑泥的手上停留。
怎么看,都还是那个老实巴交、靠着运气和苦力在田里刨食的穷小子。
最终,他只能憋出一句半是羡慕半是酸溜溜的感慨:
“……撞大运撞成这样……你小子今儿这手气是真他娘的邪门!这两条地遁虫的壳……能顶别人两天的辛苦钱了吧?啧!”
萧尘林耷拉着眼皮,含糊地应了一声:“嗯。”
他没再多话,只是把扎紧的袋子往自己腿边又拖近了些,身体也更侧向一边,整个人透着一股守着自己那点“米钱”、生怕再惹麻烦的劲儿。
老夏没再追问,但那眼神复杂地瞟了萧尘林好几眼——惊讶、羡慕、还有一丝挥之不去的疑惑。
只是眼前这张写满“又累又穷”的脸,像堵实心的墙,让他只能把“这小子是不是突然开窍了”的念头,再次按了回去,变成了心里一个模糊的嘀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