撑其裁断的‘凭据’。黄宇抢先一步,抛出指控,意欲抢占先机,引导长老判断。沈阁主此刻,需反其道而行之,以实情破妄言。”
“哦?萧道友有何良策?”沈倾月精神一振,身体微微前倾。
众人也竖起了耳朵。
萧尘林没有立刻说出方案,反而条分缕析,谨慎剖析:
“其一,关于‘私藏重宝’。”他看向陈玲、章蓉以及负责库房的管事,“此指控最易驳斥。库房入库记录清晰,巡狩所得材料皆有详实清单,凡参与人员皆可为证。沈阁主只需将完整清单、入库凭证,连同所有参与此次巡狩核心成员的联名证词,附于自辩文书之中。“
”此乃铁证,黄宇纵有舌灿莲花之能,亦难撼动分毫。此为以正破邪。”
众人闻言,纷纷点头,此点确凿无疑。
“其二,关于‘指挥无方’。”萧尘林继续道,语气依旧平稳,“黄宇指控的关窍在于‘致使队伍几度陷入绝境’。他虽未与我等同行,却可肆意构陷。可是,实情是,我等遭遇险情皆因外力或他人恶意,且最终在沈阁主统御下化险为夷,折损有限。“
”对此,除联名证词外,更需关键人证,力证当时阁主决断之正确,以及险情非阁主之过。”
他的目光最终落回沈倾月脸上,带着深意:“沈阁主,您身为统御之人,对当时决策过程的陈述自是根本。此外……在顾家突袭一事上,在下身为亲历者,或可提供些许细节佐证。但,”
他话锋一转,强调道,“此证词需由长老问及,或在阁主文书中作为必要佐证提及,方显自然。若由在下贸然强出头,恐被曲解为‘客卿僭越’或‘阁主暗中授意’,反落人口实,授人以柄。此点,尤须慎之。”
沈倾月缓缓点头,深以为然。
“其三,也是最难解之处,‘御下有失,内部倾轧’。”萧尘林的声音沉凝了几分,他刻意停顿了一下,目光扫过众人,带着一丝审慎的探询,
“黄宇指控的关隘在于:因阁主御下无方,才致他与栗供奉‘离心离德’,背弃阁主队伍,投入了散修吴岩的队伍,而这又反证阁主御下无方。此乃一个精心构筑、自成因果的困局。”
他特意强调了“背弃阁主队伍,投入散修队伍”,点明了黄栗二人行为的严重性质。
“要破此局,需从根源入手。”萧尘林眼中闪烁着冷静的分析光芒,“首先,需理清‘离心离德’始于何时。并非在遭遇险情之后,而是在出发之前!”
“黄宇与栗心治,是在巡狩伊始,阁主调度队伍时,便自行其是,公然拒听安排,投入了吴岩的散修队伍。这一点,当时在场所有核心成员皆可为证。此点至关重要,必须点明他们是主动背弃,投入外人队伍!”
陈玲、章蓉、李倩云等人立刻应和:“正是如此!是他们自己选的吴岩!背弃了阁主!”
“其次,”萧尘林看向沈倾月,“需解释阁主当时为何‘未强行阻拦’?是无力约束,还是……另有考量?若言无力约束,则正中黄宇下怀。”
“故,沈阁主在自辩中需言明:彼时虑及巡狩凶险,队伍意见相左强行弥合反易生变,且任务紧迫,为避免内耗、尽快行动,故暂未强留。此非‘御下无方’,实乃‘顾全大局、避免当场冲突的权宜之计’。将‘离心离德’之说,化解为‘道不同不相为谋’之实。”
“最后,”萧尘林的声音压得更低,“黄宇此獠,心性险恶,倒打一耙。可,栗心治此人……”他故意在此停顿,目光扫过众人,果然看到陈玲等人脸上露出不忿和鄙夷之色。
“据在下观察,栗心治与黄宇,虽同行,但心性未必全然相同。黄宇是处心积虑,而栗心治……更像是一时权衡利弊,行差踏错。”
“如今黄宇悍然告发阁主,倒行逆施,其心可诛。栗心治身处其中,未必全然认同,甚至可能……心有不安。”
“哦?萧道友的意思是……栗心治或可分化?”李倩云敏锐地捕捉到了萧尘林的暗示。
“非是分化,而是……或可争取其秉持一丝公心。”萧尘林谨慎地选择措辞,“若孔长老派人问询于他,他若能念及同门之谊,在陈述‘为何加入吴岩队伍’这一根本事实时,不随黄宇构陷阁主。”
"而是如实言明是其二人‘自行决断’、‘尝试不同路径’,绝非因阁主‘排挤’或‘指挥失当’而被迫离开,则黄宇‘被迫离心’的谎言根基便自溃矣。”
他强调此举之妙:“此对他而言,干系最小,只需澄清一个基本事实,不涉攻讦任何人,甚至可为自己当时的选择稍作开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