惮地游走。
就在顾言欢的手即将探入清弦被撕破的衣襟深处时。
“住手!”
顾言欢的动作猛地僵住,被药物侵蚀的神智中,强行挤入一丝被打断好事的不悦与暴躁。她缓缓转过头,那双猩红的、几乎失去焦距的眸子,费力地穿透氤氲的香雾,望向声音来处。
书房通往内室的月洞门边,一道素白的身影悄然伫立。
季微语。
此刻,她一身素白寝衣,长发微散,手中却紧紧握着一支取自自己发间的尖锐玉簪。
“顾言欢,放了她。”
清弦如同在溺水之际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,趁着顾言欢这一瞬间的怔忪与分神,用尽全身积攒的最后力气,猛地将她推开。
然后连滚带爬地向后缩去,一直缩到墙角,才抱紧自己抖个不停的身体,破碎的衣衫下是掩不住的惊恐与屈辱,泪痕满面,泣不成声。
顾言欢被推得向后踉跄了一步,脚下有些不稳,恰好撞到了先前被她自己碰倒的茶几一角,发出“咚”的一声闷响。
体内那股邪火因这突如其来的阻碍与季微语的出现,烧得更旺,几乎要焚毁她仅存的最后一丝理智。
她死死盯着季微语,“季微语……又是你。你可真是……阴魂不散。”她喘着粗气,胸膛剧烈起伏。
她已然神智混乱,只觉得这个女人一次又一次地出现在不该出现的时刻,一次又一次地挑战她的底线,让她怒火中烧。
那股在她体内横冲直撞、无处宣泄的暴虐欲望,此刻找到了新的、更为诱人的目标。
“不过,你来得,倒也……不算太迟。本宫正愁这‘蜃楼香’的效力,无人能共赏。”
顾言欢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嘴角,一步一步,朝着季微语逼近。
“你再上前一步,我便死在你面前!”
“死?季微语,季微语,你以为死,便是解脱么?在本宫这里,有时候,活着……可比死了,要‘有趣’得多!本宫有的是法子,让你明白这个道理。”
话音未落,顾言欢猛地向前扑去。
季微语早有防备,瞳孔骤缩,几乎是在顾言欢动作的瞬间,便惊险地向旁侧闪躲。她虽避开了顾言欢的正面擒拿,却因动作过急,脚下不稳,身体控制不住地向后踉跄,重重撞在了墙边的多宝格之上!
“哐当——!”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。
架上那尊一直幽幽散发着甜香的螭龙三足香炉,竟被这猛烈的撞击震得从多宝格上翻倒下来,重重砸在坚硬的地砖上,发出一声闷响。
滚烫的炉灰与未燃尽的香饼碎块四下泼洒,一股更为浓烈、混杂着焦糊与甜腻的复杂气味瞬间在空气中炸开,呛得人几乎要窒息。
季微语手中的玉簪也在这剧烈的混乱中脱手飞出,“叮当”一声脆响,落在不远处的地砖上。
这突如其来的变故,香炉翻倒的巨响与那股呛鼻的焦糊气味,似乎让顾言欢的动作有了一瞬间的迟滞,她下意识地抬手挥了挥眼前的浓烟。
但那药物的霸道很快便压倒了一切感官,反而因这突如其来的强烈刺激,她眼中的猩红更盛。
她低吼一声,一把便抓住了季微语因躲闪不及而暴露在外的皓腕,那力道之大,几乎要将她的腕骨生生捏碎。
“唔……!”季微语痛哼一声,眼前阵阵发黑,只觉得手腕处传来钻心的剧痛。她被顾言欢粗暴地拖拽着,狠狠地掼向坚硬冰冷的墙壁!
“咚!”又是一声沉闷的撞击声,季微语只觉得后脑一阵剧痛。
“跑啊,怎么不跑了?”顾言欢欺近她的身体,将她死死压在墙上,滚烫的呼吸夹杂着那令人作呕的甜香与一丝若有若无的酒气,喷洒在季微语敏感的耳廓。
她低下头,脸几乎要贴上季微语的脸颊,
“方才的骨气呢?不是很能耐么?不是很会……跟本宫谈条件么?”
她的手指带着薄茧,毫不怜惜地划过季微语的脸颊,留下火辣辣的触感。“现在,本宫倒要看看,你这身傲骨,还能撑到几时!”
她低下头,贪婪而灼热地锁住季微语因愤怒与屈辱而微微颤抖的唇瓣,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血腥气。
绝望,瞬间将季微语淹没。她闭上了眼,长长的睫毛上凝结了未曾落下的泪珠,微微颤动着。
就在顾言欢即将吻上她的瞬间,季微语猛地睁开双眼!那眼中迸发出的是不甘与最后一搏的狠厉!
她用尽全身的力气,猛地抬起膝盖,用膝尖狠狠地撞向顾言欢的小腹!
“砰!”
顾言欢完全没有料到她会在此刻反击,被这突如其来、又狠又准的一击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