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人。胤禛进门便见床上的君衡双眼紧闭,整个人抽搐着一口口吐血,鲜红的血像是要吐完一样涌出,将他的下巴、衣领,连同压住的长发、枕头都染成赤色。
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胤禛快步上前,惊痛惶然地扶起君衡,有些颤抖地擦拭他的下巴,却怎么擦也擦不干净。“这……这,老朽也不知道啊,这位公子的脉相只是有些微弱,却不停地吐血,这……老朽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形,还请……请公子另请高明!”那大夫说完,一把捞起药箱,便匆匆逃走了。“再去请,我就不信这城里没一个大夫能治病!”胤禛沉声吩咐,看着自己身上也被浸红的地方,眼底隐约流露出害怕。怎么会这样?他们才在一起一年,难道就到此为之了吗?不,他不信,他不服!侍卫们本还不愿意,待见到君衡那样个吐血法,也慌得六神无主,老老实实去请大夫了。胤禛始终守在床边,眼看着君衡吐出的血染红了半边床褥,从最初的有些表情,直至面无表情,再到木然,心已是沉到了谷底,冷得他颤抖都颤抖不起来了。直至大半个时辰后,这场可怕的吐血才停止。柳方哆嗦着换下那脏污的床褥和君衡的衣服,吓得脸色苍白如雪。胤禛僵直着背坐在床头,搭在君衡腕上的手指一动不动,就怕又像去年初他在香山别院看到的那个身体一样,没有脉搏、没有心跳,最终连温度也消失。正午过后,君衡长睫一抖,睁开眼就见旁边坐着个木桩子一样的人,他诧异地问:“胤禛?你不是还要查案吗?”听到说话声,胤禛瞳眸动了动,下一刻忽然大力抱住床上的人,死箍着按在怀里,有种劫后余生、大悲之后大喜的庆幸,虽一字未说,可从他心里迸发出的强烈情绪,却明明白白显露了出来。君衡失笑,肩膀被这个拥抱撞得发疼:“怎么了这是?我……”他忽然耸动鼻子,脸色猛地一变,这屋里怎么有如此浓重的血腥味?联系到胤禛的反应,他有些试探地问,“我怎么了?”胤禛松开他,黑眸死死盯着他,紧抿着唇不说话,眼中充满血丝,身体也在微微发抖,像是在心悸或者后怕。君衡大概猜到了,他坐起来反抱住面前人,一下下轻抚胤禛僵硬如石的背,放缓嗓音道:“抱歉,我吓到你了,现在没事了,你……你有何问题,尽管问吧,我必一一答你。”两人这样抱了好一会儿,胤禛才缓过神来,脱鞋上床摆出长谈的架势。“为何会吐血?是不是和昨晚的事有关?”君衡:“嗯,吐血是因为昨晚动手时消耗过大,不过已经没事了。”胤禛皱眉,对这个简单的答案很不满,干脆直指重点:“你的身体究竟出了什么问题?不许瞒我,我早就知道了,你听不到其他人的声音。”君衡一僵,在他灼灼的目光中点头:“的确有点小问题,我只是听不到无关人等的说话声,其他方面都没有异常,还有就是……不能妄自动武,像昨晚那样的情景最好少出现。”这个身体重塑时本就条件不足,他和清桓都未结婴,两个金丹修士的修为不管怎么叠加,也永远比不上一个元婴修士,这是境界之差,无从改变,所以重塑出来的身体便不够完美,说白了就是个残次品。能够维持住形态和能力,还要凭借他对胤禛的那份执念,也是因此,他只能听到胤禛的声音,和他羁绊不够深,或者他心里不曾重视的人,那就只能通过唇语才能知道对方在说什么。除了听觉缺陷外,他还不能过多消耗灵力,昨晚那场连斗法都算不上的小交锋,已经证实了这一点,他现在只能小打小闹一番,连一场完全的斗法都没办法坚持下来。“只是这样?”胤禛牢牢盯着他,想从神色上看出他说的是真是假。君衡重重点头:“还有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