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夫人又对着谢怀瑾叮嘱,让他也照顾好沈思微。
“时辰不早了。”他沉声开口。
“知道了知道了,就你急!”谢夫人嗔怪地瞪了他一眼,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沈思薇的手。
沈思薇扶着碧莲的手,上了马车。
这辆马车是谢怀瑾特地为她准备的,里面铺着厚厚的软垫,备着点心茶水,甚至还有一个小小的暖炉,生怕她在路上受了颠簸和寒冷。
车帘落下,隔绝了外面的一切。
随着谢怀瑾一声令下,庞大的队伍开始缓缓开拔。
马车内,沈思薇靠在软垫上,听着外面整齐划一的马蹄声和车轮声,心绪却有些不宁。
离京城越来越远,可同时,也意味着,前路有很多的危险在等着她。
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袖口,这是昨夜临睡前谢怀瑾又塞回给她的“求子符”
说什么是母亲的心意让她收好。
她自嘲地弯了弯嘴角。
她和谢怀瑾,不过是一场交易,哪里来的什么“子嗣”可求。
沈思微将符纸拿了出来,摊在掌心。
黄色的符纸上,用朱砂画着一些她看不懂的符文,潦草而扭曲。
她本想就此收起,可身为医者,让她对这符纸里包裹的东西,产生了一丝好奇。
谢夫人说这是灵光寺高僧开过光的,寺庙里的平安符,大多会塞入一些安神助眠的香灰或药草。
她想看看,这里面到底是什么。
左右无事,她小心翼翼地,将符纸的边缘一点点剥开。
里面果然不出所料,是一些碾碎的干燥药草末。
她将药末倒在一方干净的手帕上,凑到鼻尖轻轻一闻。
有一股淡淡的、熟悉的草木清香。
是缬草、合欢皮、还有一点安息香,都是些寻常的安神药材,并无不妥。
沈思薇松了口气,觉得自己有些多心了。
她正准备将药末重新包好,指尖却在捻动那些粉末时,微微一顿。
不对。
手感不对。
这些药草末里,似乎混杂着一种极其细微、毫无气味的粉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