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走得越近,章易简眼里的无辜就看得越清楚。
可真是无辜啊。
她被婆母冤枉的时候,他不说话。
婆母处处挑刺的时候,他听不见。
婆母和小叔子一起想方设法抠她嫁妆的时候,他瞎了一样。
等到她终于忍无可忍,在他面前控诉各种不公,跟他吵架,他就会露出这样一副可怜无辜的表情。
好似她在发疯,而他在包容。
看似无辜,实则最可恨。
底色是事不关己,高高挂起。
“云舒,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?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,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?”
他越是这样,魏云舒就越是恨不得撕破他虚伪的脸皮。
魏若兰心都要碎了,冲着魏云舒就喊:“云舒!章博士都对你这样好了,你还在撒什么泼?你简直就是不可理喻!”
“不。”章易简既无辜又深情地看着魏云舒,“一定是我不够好,云舒才会这样对我,我不怪云舒,我只怪我自己。”
“呕……”
魏云舒一个没忍住胃里的搅拌汹涌,干呕了一声。
昨晚吐了一夜,起来又还没吃东西,现在胃里没有东西可吐。
那解酒丸真猛,一瓶下去,吐得半条命都没了,要不是她熟悉解酒丸的药性,吃了其它的药来中和解酒丸的厉害之处,只怕她今日都下不了床。
“魏云舒,你什么意思?”
魏若兰看不下去了,叉着腰就站在章易简身旁质问。
章易简的神情越发受伤,垂着长长的睫毛,在眼下盖下一片阴影,被心爱的女人抛弃了似的。
“我知道了,云舒,你觉得我恶心,是我不好,我没能让你满意,没关系,我不逼你,我会让你看到我的决心的。”
他越是这样,魏若兰就越嫉妒云舒,甚至是憎恨。
凭什么?
那么好的男人,她得不到,魏云舒轻而易举地得到了,还不懂得珍惜。
这分明就是炫耀,魏云舒就是在炫耀章易简对她有多死心塌地。
恰这时,春风拿着毛巾走过来。
魏若兰接过毛巾,一脸心疼地给章易简擦脸上的水。
“魏家娘子,我来就好。”
章易简勉强地笑了笑,去拿魏若兰手上的毛巾。
大手有意无意地蹭过魏若兰的手背,很是滚烫。
魏若兰一下就红了脸,心也跟着怦怦跳。
“真不错。”
魏云舒拍拍手,“看,你们这不就是郎有情妾有意?真般配。”
章易简委屈,“云舒,你在说什么呢?我心里只有你,你说这样的话,我难受。”
魏若兰脸又是一烫,没解释半个字。
她不想解释,她的心思藏在心里好久了,不想再藏着掖着。
魏云舒笑着走上前,“介意跟我单独到那边说说话吗?”
“我自是愿意的。”章易简忙不迭地答应。
魏若兰想跟上去,又没有理由跟上去,只得冲魏云舒喊一句:“你别为难章博士!”
等走远了,魏云舒确定她们听不见,才说道:
“你看,魏若兰多关心你,你要是想娶魏若兰当你的妻子,魏若兰必定会答应。”
“云舒,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。”
章易简的神情很受伤,“你明明知道我心里只有你,为何要说这样的话来让我难受?”
魏云舒继续道:“章易简,我的大伯是正六品起居郎,官位在你之上,别看他官不大,朝中人脉是很不错的,我要是你,我就不会选一个商户女魏云舒,而是有个当官的爹的魏若兰。”
章易简虽全程拧着眉头听,但是也没打断。
她知道,他听进去了。
“还有,章易简,我心里没有你。”
撂下话,魏云舒干脆利落地转身。
走了没几步,手腕一紧,巨大的拉力猛的把她往后一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