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墓地回来一天了,魏云舒还是没能静下心来。-6/邀¢看/书^惘. ^耕~鑫·蕞`全?
她原以为看到自己尸身时会害怕,但她没有。
正如借尸还魂后站在章易简面前时,没有想象中的害怕,有的只是不甘和怨恨。
当不甘和怨恨充满她整个胸腔,害怕这种情绪反而被狠狠碾碎。
好在刘术衡最后愿意跟她合作。
“云舒,你说这幅字画如何?”
吴素芬拿着一幅字画,对着笑意问她。
魏云舒看了眼字画,是一幅山水画,是父亲的收藏品。
父亲在一旁悠闲地喝着茶,显然对继母选出来的寿礼很是满意。
父母都满意,问她也就是随口一问。
于是她道:“舅舅极爱山水画,父亲母亲拿主意就好了。”
“云舒啊,你也别嫌这个礼物不够高档,这可是你父亲最喜爱的藏品。”吴素芬边卷画边道:“我们家不比你舅舅家财大气粗,不过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诚意,你应当理解一下当父母的不易。”
魏云舒端起茶抿了一口,垂着眸子掩去眼底的嘲讽。
这个继母向来会在所有人面前尽显贤惠的一面,话里话外却总夹枪带棒说她的不好。
久而久之,吴素芬成了慈母,她则成了只会让继母操心的逆子。
见魏云舒不说话,一旁玩蝈蝈的继弟扔下了蝈蝈,站起来大声道:
“娘!魏云舒看不上我们家的东西,我们就不要送了!让她和她那个破舅舅去死吧!”
吴素芬横眉瞪他,“从文!你怎么说话的呢!”
也就只是呵斥了一声,走过去大手高高抬起,轻轻落下拍去魏从文坐地上时蹭到衣裳上的灰。¨衫*疤/墈¢书_旺\ ,勉′费+悦-读*
魏从文不服,他就是讨厌这个所谓的姐姐。
所有人都说魏云舒是他的姐姐,但他觉得魏云舒就是个小偷,跟他抢家里的东西的小偷!
“本来就是,以为自己有个厉害的舅舅了不起,呸!汪汪!狗眼看人低!呸呸呸!”
魏从文两手扒着脸,冲着魏云舒做了个鬼脸。
“啧!你这孩子!怎么就就是说不听呢!”
吴素芬整理他衣领的动作重了些,“你爹要你背的那篇《学记三则》背完了吗?当心今晚背不出来你爹罚你面壁思过,还不快去背?”
母亲呵斥,魏从文这才边瞪着魏云舒边走了出去。
吴素芬满脸笑意的看着儿子走远,才来到魏临知身旁坐下。
“看看这孩子,都十六岁了,性子还是这么直率,口无遮拦的,倒是有点像年轻时的你。”
“那是自然。”魏临知颇为得意,“男子汉大丈夫,性子直率未必是坏事,总比畏头畏尾的懦夫要好 ,从文到底还小,再过个几年,人稳重些,必定是大丈夫。”
“夫君说得是。”吴素芬连声附和。
两人有说有笑的,魏云舒都觉得自己在这里就是多余。
吴素芬这时才意识到魏云舒还坐在这里,面子功夫还是要做足的。
“云舒啊,你弟弟还小,你是当姐姐的,多包容着点,不要跟他计较,明白吗?”
“十六还小,也是。!精\武-小!说*王~ ′首?发\”魏云舒点头,“寻常人家的孩子十六岁早就知礼义廉耻了,从文十六还不懂这些道理,从文,从文……”
她轻呵一声,“从文还真是个好名字呢。”
名叫从文,然而行为粗鄙不堪入眼。
吴素芬的脸瞬间拉下来,“云舒,你是当姐姐的,你怎么能这样说从文?就算是你再不喜欢从文,你也不该这样说他。”
魏临知也不乐意了,他先前刚说魏从文的性子好,素芬还说这个儿子像他。
云舒拐着弯骂从文,不就是在骂他吗?
他刚要发怒,魏云舒已经站了起来。
“明日还要去参加舅舅的生辰,我先回去歇息。”
魏临知一口气憋在心口,气得直喘大气。
“看看,看看她说的什么话!”
吴素芬连忙去安慰他,“她自幼性子顽劣,夫君又不是不知道,夫君别往心里去就是。”
已经迈出了院子门口的魏云舒都还能听见两人的话。
魏云舒只一笑了之。
她在魏家只想要立足,父亲和继母对她不好,只要不阻碍她的脚步,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