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奴婢的样子？

到底是驯不熟的，吃了这么多鞋刮子也没见把她当主子。

那她今日就好好立立规矩。

“清荷，进来。”

一直等在门口忐忑不安的清荷听到喊话，连忙走了进来，一进来就跪在地上。

“小娘子，奴婢未能第一时间制止小郎君，奴婢有错，请小娘子责罚！”

魏云舒看着清荷，眼神多了一份欣赏。

“这才是把我当主子的，至于采莲，在我碧桐院待了六年，仍是目中无我，这样的奴婢，要她何用？”

她撑着床沿坐直了身子，孱弱的身子生出几分冷硬姿态。

“按照东澜律法，你们的卖身契既然在魏家，就是魏家的奴仆，为奴为仆，主人家可杀之亦不犯东澜律法。”

以为自己还能蒙混过关的采莲听到这番话时，肉眼可见地抖了一下。

满屋子人的目光都投到魏云舒身上去。

这话是什么意思？要杀了采莲？

这是魏云舒能做出来的事？

吴素芬揪着的手帕紧了又紧，可怕，魏云舒如今变得太可怕。

魏若兰也默默地后退了两步，被魏云舒的话给震惊到。

老夫人也很是意外，忍不住几次侧脸看魏云舒。

主人家是可以决定奴仆的命，只是魏家这么多年以来，也就只有奴仆犯下不可饶恕的大错，才会杀了那奴仆，几十年来拢共也就处理过一两个人。

云舒这样闷不做声乖巧的孩子心肠能这么狠？

魏云舒满意地欣赏完满屋子人不同的目光，她当然不打算杀了采莲。

这人死了，用不了多久就会被世人遗忘，能得到多么深刻的教训？

“只是，祖母而今身子不适，身为孙女，要给祖母积累功德，不能杀生。”

魏云舒顿了一下，眼看着采莲放下心来，她才道：“但，身为奴仆，叛主本就是不可饶恕的罪过，我认为，该将采莲髌骨砸碎，再断了她的手，最后将她扔出去，终生在长乐街乞讨为生，好叫魏家所有奴仆记得，叛主是何下场。”

她目光幽幽地盯着采莲，仿佛在看着一个半死之人。

至此，采莲才终于害怕起来。

转身就去抓着吴素芬的裙摆求情。

“夫人！奴婢是夫人一手培养起来的人呀，奴婢跟着夫人多年，夫人可不能眼睁睁看着奴婢成了废人，奴婢也是为夫人做了许多事情的！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，还是当年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