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呜、呜……呜呜!”
采莲拼命张嘴想说话,想把夫人当年见不得人的事情说出来,奈何嘴巴塞得严严实实的,她喊了半天,也只能含糊不清发出“呜呜”声。
刹那间,绝望席卷心头。
采莲惊恐地望着这里的人,猛的转身往外逃!
“抓住她!”吴素芬大喊。
那几个壮汉立刻冲上去把采莲抓了回来,死死地摁在长条凳上。
采莲拼命抬头,“呜呜呜”地喊,拼命用眼神向吴素芬求饶。
吴素芬视而不见,毫不留情地下了命令。
“行刑!”
本来她还想念着采莲跟着她多年的情分求一求情,好给魏云舒戴上一顶蛇蝎心肠的帽子,谁知采莲坏了她的好事。
到底是为奴为婢的贱东西,没点骨气。
这养狗为的是看家护院,一旦这狗咬了人,那就留不得了,奴婢也是一样的。
一锤子砸下去,采莲差点没痛死过去,她死死地瞪着魏云舒,瞪着吴素芬。
又是一锤子下来,痛得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一脸。
几锤子砸在骨肉上,皮开肉绽。
采莲痛到五官变形,嘴里塞了手帕还能发出近乎嘶吼极度痛苦的声音。
门外排了三排的奴仆个个脸上发白。
在魏家做了有些年份的仆人倒还好一点,从前也见过以下犯上的奴仆被动刑,见了眼前这一幕,也只是脸色发白大气都不敢出。
那些来了才不到一年的,胆子小的,是吓得瑟瑟发抖,捂着脸看都不敢看,锤子每砸一下,就吓得抖一抖。
清荷站在一旁,脸也白得跟死人一样,仔细看就会发现垂在身侧的手死死地捏着衣裳,怕得不行。
魏云舒收回余光,淡淡道:“家中有家规,为奴为仆,不得叛主,采莲妄图弑主,魏家容不得这样的奴仆,望各位引以为鉴。”
她声音不大,但清晰地传进了每个人的耳中,几乎每个人都在用或是惊恐或是敬畏的眼神看她。
魏家闷声闷气的受气包,从此不复存在。
“清荷。”
猝不及防地被魏云舒点了名,清荷抖了一下,连忙走到她面前跪下。
“小、小娘子……”
清荷也害怕,今日她听到了魏云舒喊她,但忌惮着里面的小郎君才是真正的主子,就进去晚了。
倘若早点进去,小娘子不该经此一遭,眼看着人都白白没了许多人气。
她自知自己做错,又怕魏云舒会重罚她。
不等魏云舒开口,她就先磕了头。
“奴婢今日未能及时拦下小郎君,奴婢有错,不敢求小娘子原谅,但求小娘子责罚!”
魏云舒正眼看清荷,颇有意思地问:“别人都是求原谅,你却求罚?”
“奴婢犯下大错,不敢求原谅。”清荷额头死死地抵着地面,不敢抬头。
一旁吴素芬已然拧起柳叶眉,采莲是个麻烦,清荷不见得就是个省心的。
倒不如趁这个机会,将清荷要回自己身边,然后再……
谁知道她刚打定主意,就听魏云舒笑着问她:
“母亲,清荷在我院中也待了几年,不知母亲可否将清荷的卖身契给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