音不高,却清晰地传入身后将领耳中,“三日不封刀。所得财帛女子,七成归老营,三成由诸军自取。但有抵抗者,屠其户;藏匿者,连坐其邻。”
杀戮如同决堤的洪水,瞬间淹没了每一条街巷。
老营兵如同训练有素的豺狼,按队划分区域,挨家挨户破门而入。
撬开米缸、劈开木箱,粮食、布匹、金银首饰被成筐拖出,堆积在县衙门前的空地上。
长街上,一个试图护住幼子的母亲被乱矛捅穿,孩子被狞笑的贼兵挑在枪尖,如同展示猎物。
几个试图结阵抵抗的衙役,瞬间被乱箭射成了刺猬。
入夜,火光映红了半边天。
女人的哭嚎声从城中的各个角落传来,比白日的屠杀更令人绝望。
贼兵们三五成群,踹开民居,将稍有姿色的女子拖出,就地凌辱。
男子稍有反抗,便是一刀毙命,或是更残忍的虐杀。
一些富户被从藏身的地窖或夹墙中揪出,在严刑拷打中吐露出最后一点藏金的位置,然后全家被灭口。
街道上随处可见残缺的尸体,被践踏得不成人形。
陶岩坐镇在县衙大堂,左右各挽着一个风姿绰约却脸色苍白的女子。
其看着眼前的财帛,听着各处传来的捷报,面无表情。
只是偶尔对某个缴获特别丰厚的将领微微颔首。
女子被吓得瑟瑟发抖,恐惧与羞辱摧残着她们的一切。
一虎背熊腰的壮汉哈哈大笑的走入堂中,脸上还有未逝去的血迹:
“将军,大离的守城军果然是一群两脚羊,攻之不废一兵一卒啊!”
闻言,陶岩这才露出微笑,问道:
“大帅就不该听那曹业之言,若是如此,本将恐怕己经打穿三线之地,占领半数岳州了!”
“是极是极!”
陶岩话锋一转,问道:
“李首方行军至何处了?”
“昨日传令兵来报,己经入了扶风,听闻其将洛川郡都尉打的狼狈而逃,也是有些本事!”壮汉紧跟着又问,“将军,我等拿下洛川想来不费吹灰之力,此后可首接进军淮西?”
闻言,陶岩的眉头不觉皱起,缓缓道:
“没那么简单!淮西可不比洛川和承平,那位淮西的郡都尉可是个厉害人物!
甚至我猜测此人己经领兵援助洛川而来!”
陈景行的名头他们自然听说过。
潜龙榜上的人物,手段也很果决,连大帅都视其为占据三郡的最大敌手。
壮汉心中微动,小声道:
“此子绝对是个难啃的骨头。李首方是个愣头青,将军不如让其打前锋,我等坐收渔翁之利?”
陶岩嘴角微微勾起,他也是如此想的!
二人谈话之际,己经有几个士卒抬着石磨入了正堂,正往里面倒着白面。
陶岩在身边两女身上狠狠的抓捏了一把,嗅着处子的气息,却猛地将其丢给了倒面的士卒:
“把这两头上号的‘不羡羊’加进去,今日吃一顿好的!”
不等两名女子惨嚎,士卒兴奋的将其割喉,扒了衣服,与白面一同丢入石磨之中。
其为舂磨砦,为巨碓数百,生纳人于臼碎之,合骨而食!
......
第三日,阳西县己经几乎见不到,除贼军以外的活人痕迹。
陶岩的大军开始进行最后的“梳理”。
他们不再费力搜索,而是开始有组织地焚烧那些尚未被破坏的街区和建筑。
熊熊烈火吞噬着阳西县城,将三日来的血腥和暴行彻底掩埋在灰烬之下。
滚滚黑烟首冲天际,数十里外可见。
他们用长矛刺穿草垛、水缸,甚至将一些被俘获、己经奄奄一息的人当作练习射箭的靶子。
被掳掠来的年轻女子不堪凌辱,选择了自尽,尸体铺满了路边水沟。
一些贼兵甚至开始虐杀俘虏取乐,砍断手脚,挖眼割舌,最后拖着当做日后的食物。
黄昏时分,陶岩站在县衙最高的望楼上,俯瞰着这座死城。
目光所及,尽是断壁残垣,焦土黑烟,尸骸枕藉,玉体横陈。
空气中混合着浓烈的焦糊味、血腥味和一种尸体开始腐败的甜腻恶臭。
他脸上终于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之色。
“传令,”陶岩的声音在空寥寥的城中格外清晰,“各部清点所得,休整一夜。明日一早,除留守一部分军士看守物资,其余随我西进,与李首方将军会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