..\"他做了个抹脖的手势,\"处理干净。\"
郑远前几日拿着三司勘合文书,带着户部两名主事“例行查验”商税。他本只是走个过场。父亲郑会中嘱咐过,蔡家的生意不要深查。
可当他翻开周大的货单时,指尖突然一顿。
“西域良马八百匹,凭三司盐引发卖。”盖的竟是父亲的私印!
郑远脸色骤变,猛地合上册子。周大却已凑近,低声道:“郑大人,这批马是令尊特批的,您看……”
“放肆!”郑远厉喝,“三司何时批过战马交易?”
他一把掀开马厩油布,月光下,马臀上的西夏军烙清晰可见。
蔡京听完周大汇报,枯瘦的手指轻叩案几:“郑家小子,倒是比他爹有胆。”
蔡攸急道:“父亲,若他真报给皇城司……”
“慌什么?”蔡京提笔写下一行字,“去告诉郑会中,这批马的盐引,用的是他去年在扬州私吞的那笔茶税票据改的。”
蔡攸瞪大眼睛,去年郑远在扬州中饱私囊的把柄,竟早被父亲捏在手里!
“去给你二弟写封密信,我已经派周大前去处置这次的马匹。要他千万不要出面,要是一旦出事,就往周大和郑远二人身上推。”
正远跪在父亲面前,声音发颤:“蔡京说……若孩儿敢揭发马匹之事,他就把扬州茶税的账本呈给陛下!”
郑会中一掌拍碎茶盏:“好个蔡元长!这是要拉我郑家陪葬!”
烛火摇曳中,父子俩对视一眼,同时看向桌上一份空白奏折。那是准备弹劾蔡京结党营私的折子,墨已研好,却迟迟未落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