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的龟甲虚影。甲壳上“饲”字爪痕猛地一亮,残留的天机阁推演之力被强行抽离,化作一缕青烟没入猫耳。龟甲虚影“咔嚓”碎成粉末,被晚风吹散。
他们踩着卵石走向村落,身后河滩一片狼藉。太虚门长老的尸体正被疯长的金纹水草缠绕吞噬,草叶间闪烁着金属冷光;老柳树银纹树皮上,微缩的龟甲卦象缓缓旋转,根系深处,半截青铜锁链的拖曳声彻底沉寂。
村口,王老汉正抱着个陶罐发愣。罐里是他清晨从河边舀的水,此刻水面竟浮着一层细碎的金屑,金屑间游动着柳叶状的虚影。他看见李长生拎着藤椅走近,喉头滚动几下,终是讷讷道:“李老爹……这水……”
“肥田不错。”李长生脚步未停,藤椅吱呀轻响。一缕淡不可查的镇魂余韵拂过陶罐,水面金屑与柳影瞬间沉底,化作几粒饱满的、带着金属光泽的麦种,静静躺在罐底淤泥中。
王老汉盯着罐底,浑浊的瞳孔里映出麦种表面细微的龟甲纹路。他哆嗦着抱紧陶罐,再抬头时,只看见李长生消失在篱笆小院的背影,和那只蹲在墙头、碧瞳倒映着星河的黑猫。院中,那口昨夜捣碎雷劫的石臼边缘,一点墨绿色的柳叶印记悄然浮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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