收拢,残垣化作田埂,尸身化作稻草人,硝烟化作炊烟,竟在绷面上绣出了青石村的模样。
玄渊的道袍虚影在煞气中怒吼,他对着绣绷吹送更多黑气,试图冲裂针线网,却被顶针的黄铜光、麻线的阳血、艾草的清香层层挡住。黑气在青光与暖光的夹击下溃散,最后一缕煞气被银针钉在绷面,化作个小小的“暖”字,与鸳鸯图的翅膀融为一体。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
绣绷的木框不再震颤,裂纹里钻出细小的灵草嫩芽,嫩芽缠着木框生长,将裂缝渐渐填满。张寡妇试着重新穿线,银针穿过丝线时顺滑无比,绷面上的鸳鸯图在阳光下泛着金光,翅膀上的羽毛竟隐隐透着战阵布防图的纹路,却再无煞气,只有温润的暖意。
阿木摸着绷面的针线网,网纹里的青光与玉佩共鸣,他突然明白“绣绷箍裂”的真意——往世的裂痕从未消失,只是被爷爷用针线藏进了烟火里,藏进了鸳鸯的翅膀、稻穗的纹路、孩童的肚兜上,用人间的暖,箍住了岁月的寒。
李长生收起青铜酒壶,壶中酒液映出归墟裂隙的虚影,玄渊的残魂正对着一面更大的绣绷冷笑,绷面上隐约可见青石村的全貌,“他还在找更大的往世卷。”李长生望着虚影,“但他忘了,针线缝得住裂痕,烟火暖得过岁月,只要咱们的针脚不断,往世的仇就钻不进现世的家。”
日头过午,张寡妇的绣绷前围满了婆娘。大家看着绷面上的鸳鸯图,谁也没再提往世卷的凶险,只觉得这针线绣出的不光是花,还有股子“箍得住裂、缝得好暖”的韧劲儿。张寡妇笑着说:“等绣好了给小孙女穿上,保准邪祟不敢近身!”
阿木走出张寡妇家时,胸前的玉佩还留着针线的暖意。他望着青石村的炊烟,炊烟在风中拧成的形状,竟像极了绣绷上的针线网,网住了村落,网住了烟火,也网住了那些被岁月掩埋的往世因果。原来守护从不需要惊天动地,一针一线的暖,一绷一箍的韧,就足以让归墟的风、往世的寒,都挡在青石村的烟火之外。
祠堂的阳光透过窗棂,照在李长生整理的战阵残图上,图上的裂痕处,竟渗出淡淡的丝线纹路,像在呼应绣绷上的针脚,无声地诉说着:往世的卷再裂,也裂不过现世的暖;岁月的痕再深,也深不过针线的韧。
喜欢芥子长生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