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个车厢陷入一种诡异的、令人窒息的死寂。`r¨c!y·x`s\.?c/o?m?所有人都僵住了,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平日里温婉柔顺的林晚棠,此刻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母狮,眼中燃烧着骇人的光,手掌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。
朱美娟和孙嫂子她们终于反应过来,惊呼着扑上来,七手八脚地去拉林晚棠:“小林!小林!快松手!这是在车上!危险!”她们的声音都带着惊恐和后怕。
几乎同时,另外几个嫂子也死死拽住了像疯了一样挣扎扑打、尖声咒骂的李丽芬:“李嫂子!冷静!这是在车里!太危险了!回去!回去找张师长处理!”
李丽芬头发散乱,脸颊红肿,目眦欲裂地瞪着被众人半抱半拉开的林晚棠,嘶声力竭地咆哮,唾沫星子飞溅:“姓林的!你死定了!你敢打我!你等着!我要你好看!”
林晚棠被朱美娟紧紧护在怀里,胸口剧烈起伏,急促地喘息着。
她抬手抹了一下被汗水或泪水濡湿的眼角,那双通红的眼睛却像淬了寒冰的利刃,直直刺向疯狂咒骂的李丽芬。她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、令人不寒而栗的平静:
“不一定谁会死。?求,书^帮_ +更-新-最_全*李丽芬,你最好祈祷明远平安无事……否则,你承担不起后果。”
林晚棠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刃,割开车厢里凝固的空气。
李丽芬被这冰冷的宣告噎得一滞,随即像被踩了尾巴的猫,更加疯狂地嘶吼起来,声音因愤怒和屈辱而扭曲变形:“你给我等着!姓林的!你敢打我?!你知不知道我丈夫是谁?是师长!只要我一句话,就能让你家谢明远吃不了兜着走!你给我等着瞧!”
林晚棠再未吭一声,只是那双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李丽芬,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。她不信。师长那样的人,怎么可能为了家属间的龃龉就公报私仇?
事情是她林晚棠惹的,要打要骂冲她来好了,何必牵连无辜的谢明远?
一股混杂着愤怒、委屈和不屑的浊气堵在胸口,让她几乎窒息。
卡车在压抑的沉默中终于驶回了家属院。
林晚棠几乎是逃也似的下了车,快步回到自己那间小小的屋子。
冰冷的空气扑面而来,里面空荡荡的,谢明远还没回来。
她把自己关进狭小的卫生间,拧开水龙头,冰凉的冷水泼在脸上,试图浇熄心头的怒火和隐隐的后怕。·x!j?w/x`s.w!./c\o.m`
脸颊还残留着用力过度的微麻感。从那个只有自己知晓的隐秘空间里,她拿出一点食物,机械地填了填肚子。
想到谢明远可能还在训练场饿着,那份愧疚感又沉甸甸地压了下来。
她强打起精神,悄悄炒了一盘香气四溢的肉片,又细心地分装了几小碗,给朱美娟和几个平时交好的嫂子家送去。这是她能想到的,对她们维护的一点微薄谢意,也是用忙碌暂时麻痹自己的方式。
再推开门时,屋里亮着灯。
谢明远已经回来了。他正坐在桌边,安静地吃着饭,动作一如往常的沉稳。
昏黄的灯光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,看不出丝毫异样。关于卡车上的那场风暴,他仿佛全然不知情。
屋里只有碗筷轻微的碰撞声。林晚棠的心却悬得越来越高,像被一根细线吊着。
那份刻意维持的平静反而让她更加不安。
她深吸一口气,打破了沉默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:“明远……那个……我今天……打了李嫂子。”
她顿了顿,鼓起勇气看向他:“事情的来龙去脉,我给你讲讲?”
谢明远没有立刻抬头,只是咀嚼的动作似乎放慢了一瞬。他咽下口中的食物,声音很轻,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:“嗯,我大约……已经听说了。”
他抬起眼,目光沉静地落在她脸上,那平静之下似乎藏着审视,“再没有其他事情了吗?”
其他事情?林晚棠的心猛地一沉,像被什么东西攥紧了。难道是……她今天偷偷去见振国哥的事?巨大的愧疚感瞬间汹涌而来,淹没了她。
“哦!”她几乎是脱口而出,声音带着慌乱,“我今天……是去见了振国哥一面。我没想到她们会跟着来……是不是……是不是对你造成不好的影响了?”她急切地往前一步,语速加快,像是要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,“我打了李嫂子,师长肯定也知道了,他是不是批评你了?对不起,明远,我真的不是故意的!我没想到事情会闹这么大!可是李嫂子她……她咒我以后是寡妇!我……我实在忍无可忍了……”
说到最后,她的声音哽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