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。
“李嫂子,”林晚棠的声音不大,却异常清晰,带着极力压抑却仍能听出的颤抖,“我父亲,是响应国家号召、支援建设的民族企业家!不是什么资本家!我能嫁给我丈夫,能踏进这军队大院的门槛,是经过了严格的政治审查,组织上批准的!你为什么,三番两次,非要揪着我的‘身份’说事?!”
最后一句,几乎是咬着牙挤出来的。
李玉玲被她眼中的寒意慑得微微一滞,随即又梗起脖子,嘴里依旧不干不净地嘟囔:“哼!审查过了又怎样?骨子里还不是那套!瞧瞧你用的穿的,那料子,那针脚,是我们这种人家能用得起的?装什么装!资产阶级的尾巴藏都藏不住!”
“我不承认!”林晚棠的声音陡然拔高,斩钉截铁。
长久以来被刻意针对的憋屈和对父亲的维护,让她再也无法保持平静。
她胸膛起伏,指尖因为用力攥紧而微微发白,“李嫂子!我知道,你爱人王政委和我丈夫明远,曾经是一个团的战友。明远也总说,我们是一个大院的邻居,要互相照应。我敬你是嫂子,一直对你客客气气,处处忍让!但这不代表,你能一而再、再而三地污蔑我,给我扣帽子!”
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,带着不容置疑的愤怒和扞卫尊严的决心。
院子里一片死寂,只剩下林晚棠急促的呼吸声,和她眼中燃烧的火焰。
“你别以为你有几个臭钱就了不得!”李玉玲说着就把吃了一半的巧克力扔在林晚棠身前:“谁稀罕似的!”
“小宝,咱们回家。不和资产阶级沆瀣一气!”
沆瀣一气?
一个农村妇女从哪里听来这词语?
林晚棠面色难看,此时,一道声音传来:“李嫂子,你这是说的什么话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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