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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章 财政权绝非尽归户部

入虽达数千万贯,但盐铁、茶马、商税等大宗收入都由三司管理,户部只是登记数字。

明代更夸张,天启年间户部账本记载,户部司库存银不到百万两,而东厂西厂、内官库、内务府内帑积银却难以计数。这种背景下,穿越成户部尚书还能说拨就拨?那是完全不懂古代财政生态。

为了让大家更直观理解,我们看几个具体例子:

唐代安史之乱后

中央财政被削弱,户部只是个登记田赋的机构,真正的钱粮都被地方节度使、转运使、度支使掌控。中央要筹集军费,必须向各地节度使“摊派”,谈何统一财政?

宋代王安石变法的三司整顿

王安石推动“三司合一”,意在统一财政权,但推行过程中受到重重阻力,户部依旧难握财权。即便变法中设立“青苗法”等新税收项目,也由专署管理,不归户部。

明代内库凌驾户部

成化、弘治年间,内官库岁入动辄超百万两白银,户部账上却常年亏空。朝臣多次上疏要求内库银两归并国库,但皇帝一概不允,内库反成制衡朝臣、养护亲信的工具。

清代内务府独占财政大头

清代内务府除管理皇室日常,还直接掌控八旗俸禄、宫廷修缮、内帑赏赐等大头支出。户部虽然是官方财政主管,但实际经费不过是八旗、绿营、地方官府的“账本数字”,真用钱,得看皇帝和内务府脸色。

如果真想写出接近历史逻辑的穿越财政情节,不妨考虑:

户部尚书调钱需要层层上奏,直接动用内库或地方库银几乎不可能。

真正的大手笔财政运作,往往是皇帝亲批、内外库联动、地方协力,绝非单一部门拍板。

地方赋税大多就地留用,中央调动需要藩镇、巡抚、总督、漕运等多方配合。

皇帝赏赐、秘密军费、机密开支,基本都绕开户部,走内库或特别机构。

财政拨款常伴随激烈权力博弈,不可能轻易“爽操作”。

历代王朝财政权的分散,并不是无序混乱,而是帝制权力平衡的产物。户部不过是这套系统中一个被层层制衡、用于登记与执行的机构,真正的钱权生杀,始终掌握在皇帝手里,辅之以各种特务机构、内库、地方官府形成多层次制衡网。

因此,写穿越文别再把户部尚书写成“财政独裁者”了,历史从来没给过户部那么大的权力。若真想凭户部之职兴利除弊、拨款如流水,除非你先搞定皇帝、搞定内库、搞定藩镇、搞定特务,最后还得搞定权臣同僚……这才是古代财政的真实难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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