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仍是寸步维艰。
挑夫、脚夫、纤夫,这些身影撑起了古代的运输世界。
挑夫日负百斤,步履艰难,晨出暮归。北方山道挑盐、运铁,南方水网挑米、运柴,都是靠他们一点汗一寸路换来。脚夫抬轿驮担,更是苦不堪言。
纤夫则最苦,水逆风急时,肩勒麻绳,赤足走岸滩,号子震天响,实是血泪换前程。
每一担盐、每一石米、每一卷布匹的背后,是无数无名苦力的生命与鲜血。
出行,首先得看老天脸色。
雨水,成路灾。宋人笔记中言“雨三日,道毁,车不通。”春季雪融成涝,秋日台风致水漫道。冬雪封山,行人陷困。
盗匪,成心惊。唐以来,水寇、山盗、驿匪皆是通路大患。地方官屡屡征剿,多半治标不治本。商旅故有雇保镖结队成行之制,然也常有覆没之祸。
运输难,成本高,运费自然奇贵。
明清漕运米,从苏州至京,一石米田头价一两银子,运至京城运费需三两银子以上。江南运布至北方,一疋布本钱不过半两,运费需一两。
商贩利润微薄,更多靠垄断或批发获利。地方关卡苛捐杂税层层盘剥,水陆兼耗,令小本经营者望而却步。
乾隆三十年,苏州富商陈某欲北上贩布,组队出行。全程用船北运,经运河、黄河、御河三易船。雇纤夫百余人,船工数十名,耗银近千两。途中大雨多日,船货被浸毁两成;遇盗匪一次,幸而留足买路银;河道淤塞滞留月余。抵京时货损七成,所余微利。他回乡后自述:“此生不敢再行漕运。”
一条路,一次远行,是钱,是血,是命。没有现代的路网,没有快捷的运输,没有便利的水运,有的只是艰难、昂贵、危险与疲惫。所谓“古代交通便利”,只是个美好的幻想。
真正的古代出行,是踏着泥泞、顶着天灾、防着盗匪、花着血本,用生命换来的每一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