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他的心情如同坠入无底深渊,不知该如何挣脱这困境之时,一个熟悉的声音,宛如一道划破黑暗夜空的璀璨流星,骤然传进了他的耳中:“地下赌场,也属于暗城吧!”
这声音虽不大,却如同洪钟般清晰有力,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,直直地钻进刘钊铭的心底。
刘钊铭先是猛地一愣,原本慌乱的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喜。
他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,呼吸也在刹那间停滞。紧接着,一股强烈的希望如同汹涌的潮水般,在他心中澎湃而起。
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急忙回头一看,只见在那一片混乱嘈杂、烟雾缭绕的赌场之中,一袭灰衣的身影格外醒目。那正是他的器物学老师——离耳。
离耳夫子一如既往地保持着那副淡然自若的模样,仿佛外界的喧嚣与混乱都与他无关。
他的面容平静如水,没有丝毫波澜,唯有那一双深邃的眼睛,透着洞悉一切的锐利光芒,仿佛能看穿这赌场中隐藏的所有秘密。在这个充满了欲望、贪婪与暴力的地下赌场里,他的出现就如同一片洁白的羽毛飘落在了污泥之中,显得格格不入,却又带着一种莫名的气场,让人无法忽视。
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,仿佛自带一种强大的力量,瞬间让刘钊铭原本慌乱如麻的心,安定了几分。
刘钊铭惊喜交加,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,脱口而出:“夫子,您……您怎么会在这儿?”
那声音中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,仿佛在茫茫大海中漂泊已久的船只终于看到了港湾;又带着对老师突然出现的诧异,毕竟在这鱼龙混杂的地下赌场里,遇见自己的老师,实在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。
离耳察觉到刘钊铭投来的求助目光,微微侧过脸,眼神中满是温和与镇定。他轻轻牵动嘴角,露出一抹如春风般的笑容,那笑容仿佛能驱散世间一切阴霾。
同时,他不着痕迹地微微点头,眼神坚定地看向刘钊铭,似乎在传递着一种无声的力量,暗示他不要担忧,一切尽在掌握之中。
这时,陈霸天顺着刘钊铭的视线,将目光落在了离耳身上。他上下打量着这个身着普通灰衣的三十多岁男子,眼神中先是闪过一丝疑惑,紧接着便被浓浓的轻蔑与不屑所取代。
陈霸天鼻子里冷哼一声,扯着那破锣般的嗓子大声嚷道:“喂,你这灰头土脸的穷鬼,这儿没你什么事儿,少在这儿多管闲事!你也不瞧瞧自己什么德行,也敢来趟这趟浑水。我警告你,识相的就赶紧滚,不然老子可不管你是谁,今儿个就让你横着出去!”
陈霸天一边说,一边还故意往前凑了两步,气势汹汹地指着离耳的鼻子,脸上的肥肉随着他的叫嚷一颤一颤的。
他转头看向周围的跟班,得意洋洋地继续说道:“哼,还真是有其徒必有其师啊!看看他这一身打扮,就知道当老师的都穷得叮当响,能教出什么有本事的学生?”
跟班们顿时心领神会,跟着哄笑起来,那笑声在赌场里肆意回荡,显得格外刺耳。其中一个尖嘴猴腮的跟班谄媚地附和道:“就是就是,陈哥您说得太对了!这种穷酸老师,能有什么能耐,估计是来给自己学生收尸的吧,哈哈哈哈!”
另一个五大三粗的跟班也跟着起哄:“我看呐,他就是来充英雄的,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,在陈哥面前,他就是个屁!”
陈霸天听着跟班们的奉承,脸上的得意之色更浓了,他又转过头,挑衅地看着离耳,说道:“怎么样,穷鬼,听到了吧?现在滚还来得及,不然等会儿可就没机会了!”
离耳面对陈霸天及其跟班们如潮水般汹涌的羞辱,神色依旧波澜不惊,那淡淡的笑容始终挂在嘴角,仿佛世间没有什么能扰乱他的心境。
他微微抬起头,目光平静如水,坦然地迎上陈霸天那充满恶意的眼神,声音不疾不徐,却又字字清晰地缓缓开口道:“我确实没钱,不过,我可以和你赌一场。”那语气中的坚定,就如同扎根于岩石中的苍松,任风雨如何侵袭,都稳如泰山。
“赌博?你会吗?”陈霸天听闻此言,先是一愣,随即爆发出一阵肆无忌惮的大笑,那笑声震得周围的空气都跟着颤抖。
他瞪大了那双原本就不算小的眼睛,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嘲讽,像看一个怪物似的上下打量着离耳。“就你这一副穷酸落魄的模样,还妄想跟我赌?你可知道我在这赌场摸爬滚打了多少年?再说了,你有钱吗?别等会儿输得精光,连个裤衩都不剩,到时候拿什么赔我?哈哈哈哈!”他双手抱胸,肥胖的身躯微微后仰,下巴高高扬起,那眼神中的轻蔑仿佛要将离耳彻底碾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