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欲言又止。他内心极度矛盾。一方面,他本能地觉得这太过儿戏,草菅人命;另一方面,一路行来,刘辩的“奇技”又屡屡创造奇迹。最终,对同伴的担忧压倒了疑虑,他叹了口气:“刘郎君,需要陈某做什么?”
“陈先生,” 刘辩看向他,“天亮后,麻烦您和李壮大哥一起,再仔细找找这附近,有没有更干燥、能挡风避雨的地方,或者能烧的更久的木柴。另外,看看能不能找到干净的水源,取些水回来。我们需要烧开水,清洗伤口!” 他强调“烧开水”三个字。在这个时代,煮沸消毒的概念几乎是空白的,这是他必须坚持的底线。
陈衍虽不解为何一定要烧开水(直接喝山泉岂不方便?),但还是郑重地点了点头:“好!”
这一夜,格外漫长。篝火艰难地维持着,提供着微不足道的热量。饥饿、寒冷、疼痛,还有对未来的恐惧,如同无形的重石压在每个人的心头。*s¨i¨l/u?x_s?w·./c?o\m~张大山的呼吸变得粗重而急促,偶尔发出痛苦的呻吟,伤口在湿冷环境下显然恶化了。刘辩后背的疼痛也让他无法安睡,只能闭目养神,强迫自己一遍遍回忆那些模糊的草药特征。
当第一缕惨淡的灰白色天光艰难地穿透厚重的雨云和弥漫的山雾,照亮凹槽口湿漉漉的岩石时,所有人都像度过了一个世纪。
雨势稍歇,变成了冰冷的毛毛雨,但雾气更浓了,能见度极低。
“行动!” 刘辩咬着牙站起身,后背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,但他强撑着,“阿石,扶着我。王伯,您眼神不好,就在火边歇着,帮我们看着火。”
“郎君,您…” 王伯担忧地看着他苍白的脸。
“死不了!” 刘辩摆摆手,将一根粗树枝递给阿石当拐杖,自己则拄着另一根。陈衍和李壮也立刻起身,按照安排分头行动。
浓雾像粘稠的乳汁,包裹着一切。能见度不足十步。脚下的山路湿滑泥泞,每一步都需小心翼翼。刘辩忍着痛,在阿石的搀扶下,瞪大眼睛,在湿漉漉的岩壁缝隙、碎石堆旁、以及稀疏的灌木丛中仔细搜寻。
“郎君!您看!是不是这个?” 阿石眼尖,指着一处岩缝。几株叶片肥厚、边缘有尖锐锯齿的绿色植物顽强地生长着,顶端还残留着枯萎的紫色花球。
“大蓟!就是它!” 刘辩心中一喜。他记得大蓟能凉血止血,散瘀消肿。“快,小心采下来,连根拔最好!”
阿石立刻小心翼翼地采挖。刘辩则继续搜寻。很快,在潮湿的洼地边缘,他发现了目标——一丛叶片呈莲座状铺开,中间抽出几根中空花茎,顶端顶着黄色毛绒球花的植物。
“蒲公英!” 刘辩如获至宝。他亲自蹲下(牵动伤口又是一阵剧痛),仔细地连根挖出几株。蒲公英的白色乳汁沾在手上,带着淡淡的苦味。
“王伯说的…那种味道很冲的草…” 刘辩努力回忆。他们在林下阴湿处搜寻。突然,一股独特的、略带辛辣的浓郁气味钻入鼻孔。
“在那里!” 阿石指向一片蕨类植物旁。几株草本植物生长着,叶子像是裂开的鸟足,深绿色,叶脉清晰。刘辩小心地摘下一片叶子,揉碎后,那股刺鼻的气味更加浓烈。
“好像…就是它!” 刘辩不敢完全确定药效,但强烈的气味通常意味着含有活性成分,或可一试。“采一些,但要小心,别弄混了。”
就在这时,阿石兴奋地喊道:“郎君!这里好多小黄花!” 他指着一片开满黄色伞形小花的草丛。
刘辩只看了一眼,头皮瞬间发麻!那细碎的白色小花,密集的复伞形花序…这像极了剧毒的**毒芹**(水毒芹或毒参)!
“别碰!离远点!” 刘辩厉声喝道,一把将正要伸手的阿石拽了回来,动作太大,扯得后背伤口一阵钻心的疼,让他眼前金星直冒。
阿石吓了一跳,小脸煞白:“郎…郎君?”
刘辩心有余悸,指着那片看似无害的黄花:“记住!这种开小黄花的草,叶子像芹菜,根有萝卜味(毒芹根有甜味,形似小萝卜),但**剧毒无比**!吃一点点就能要命!长得和能吃的野菜很像,但绝对不能碰!以后看到类似的,一律避开!”
阿石看着刘辩严肃到极点的表情,用力点头,把“开小黄花像芹菜的草有毒”这句话死死刻在脑子里。
两人不敢再冒险,带着采到的少量大蓟、蒲公英和那种气味刺鼻的止痛草(暂定),以及刘辩途中发现的一些具有清热利湿功效的车前草,互相搀扶着,艰难地返回了岩壁凹槽。
陈衍和李壮也回来了,带回了一些相对干燥的木柴和一个好消息:在不远处一个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