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上方熏烤。陈衍和王伯仔细地将晒干的草药包好,将简陋的工具和仅存的盐巴、火种等物归置妥当。张大山也努力地活动着伤腿,争取明日能多走几步。
刘辩则独自走到河边一块大石上,再次仰头望向星空。北斗七星拱卫着北极星,在深蓝的天幕上缓缓旋转,亘古不移,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宇宙的秩序与法则。他找到了物理世界的“北”,也暂时为这支流亡的队伍找到了前行的方向。
然而,他的目光并未在美丽的星空中过多停留。他低下头,再次摊开手掌,掌心静静躺着那枚冰冷的金属片。借着篝火的余光,他更加仔细地摩挲、辨认着那模糊的刻痕。
这一次,他看得更真切了些。那并非完全磨平的兽首,而更像是一个…**扭曲的、残缺的兽面獠牙图案**?风格粗犷狰狞,带着一种蛮荒凶戾的气息,绝非中原汉地常见的纹饰。
一丝寒意,比夜露更冷,悄然爬上刘辩的心头。这纹饰…让他联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——那些活跃在帝国边陲、时常寇掠边郡的…胡人部落?
如果对岸密林中潜伏的,并非董卓的追兵,而是…凶残的异族游骑?
这个念头,让刚刚因找到方向而稍显轻松的气氛,瞬间蒙上了一层更加沉重、更加血腥的阴影。
他握紧了手中的金属片,冰冷的棱角刺痛掌心。明日西行之路,恐怕比预想的更加凶险。他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