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多人染病、控制疫情的唯一办法!”
“隔离?”老黄对这个词有些陌生,但隐约明白意思。
“对!隔离!”刘辩斩钉截铁地解释,“就是把已经生病的人和还没生病的人,严格分开!减少接触,阻断‘疫气’传播的途径!”
他立刻开始部署,条理清晰,不容置疑:
1. 分区隔离:
* 将狭小的土窑洞严格划分为“疫区”(最里面角落,通风最差)和“洁净区”(靠近入口,相对通风)。
* 用能找到的所有东西(树枝、破席、石块)在中间垒起一道简陋但尽可能严实的“隔离墙”,只留一个仅供传递物品的小缺口。
病患(郑禹、鲁大、唐婉)** 严格限制在“疫区”,**非必要不得离开**。
健康者(刘辩、老黄)** 活动范围仅限于“洁净区”和土窑外。
2. 接触限制:
* 严禁健康者与病患直接接触(如搀扶、喂水、近距离交谈)。
* 物品传递通过隔离墙缺口进行,传递前后必须用清水(最好是烧开过的)洗手。
* 刘辩指定自己为唯一与“疫区”沟通和传递物品的人(减少老黄暴露风险),且每次靠近隔离墙或传递物品时,必须用布条(撕下相对干净的衣襟)捂住口鼻。
3. **排泄物管理:**
* 在“疫区”角落挖一个深坑作为临时便溺处。
* 病患排泄后,必须立即用土掩埋。刘辩会定期在坑内撒入能找到的生石灰(如有)或大量草木灰消毒。
* 严禁随地排泄!尤其水源附近!
4. **个人卫生强制:**
* **所有人**,尤其是刘辩和老黄,必须**勤洗手**!饭前便后、接触病患物品后,必须用流动的清水(溪水)或烧开过的水仔细洗手。
* 要求病患尽可能保持自身清洁(用湿布擦拭),健康者更要如此。
* 所有衣物、草席尽可能晾晒(虽然冬日阳光不足)。
5. **水源与食物安全:**
* 取水点严格固定在上游洁净处,取水容器专用,避免污染。
* 所有饮用水必须**煮沸**!这是刘辩下达的最死命令!
* 食物(主要是粟饼)由刘辩在“洁净区”统一处理分发,避免病患直接接触未处理食物。
6. **病患照料与废物处理:**
* 病患的呕吐物、痰液等,必须吐在固定的破陶罐或深坑里,由刘辩统一用火焚烧或深埋处理。
* 照料(如递水、送食物)由刘辩在严格防护下进行,物品送出“疫区”后需用沸水烫洗或阳光曝晒(效果有限)。
* 病患用过的草席、布片等,尽可能更换或曝晒。
这套在现代看来简陋至极的防疫措施,在这个时代却显得惊世骇俗,甚至有些不近人情。
“公子…这…这太…”郑禹隔着隔离墙,看着刘辩严阵以待的样子,感到委屈和恐惧,“我们又不是瘟神…”
“婉儿…婉儿好难受…想…想离火近点…”唐婉虚弱地哀求。
鲁大更是烦躁:“憋死俺了!公子,俺没那么金贵!让俺出去透透气!”
“都给我闭嘴!”刘辩的声音冷得像冰,“想活命,就按我说的做!这不是嫌弃你们,这是救你们,也是救我们所有人!‘疫气’无情,沾之即死!想想洛阳城里那些整条街整条街死绝的人户!你们想害死老黄,害死自己,害死大家吗?!”
死亡的威胁,尤其是刘辩提到的洛阳惨状,终于压倒了病痛中的不满和委屈。三人沉默了,眼中充满了恐惧和一丝被“抛弃”的绝望,但也多了一丝求生的服从。
老黄看着刘辩有条不紊、甚至有些冷酷地执行着这些闻所未闻的规矩,浑浊的眼中充满了担忧,但也有一丝信服。他知道公子所做的一切,都是为了活下去。
土窑内的气氛变得异常压抑。一边是病患压抑的咳嗽和呻吟,以及被隔离的孤独恐惧;另一边是刘辩和老黄在“洁净区”的紧张忙碌(烧水、传递物品、处理污物、加固隔离),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灰、沸水汽和一丝若有若无的、令人不安的病气。
刘辩的心弦紧绷到了极点。隔离只是第一步。没有药物,没有有效的治疗手段,他只能寄希望于这套基础的卫生防疫措施能阻断传播链,寄希望于郑禹、鲁大和唐婉自身的抵抗力能够战胜病魔。
寒冬的冷风在窑洞外呼啸,而窑洞内,一场与无形死神争夺生命的战役,才刚刚打响。疫病的阴影,如同最浓重的乌云,沉沉地压在每个人的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