功名,但在本地士林中颇有清望,门生不少。这三家若联手…恐对先生和营寨不利。”
赵石闷声道:“怕他个鸟!谁敢来捣乱,俺手里的铁锤可不是吃素的!”
“匹夫之勇!”鲁老匠瞪了赵石一眼,“人家玩的是阴的!给你扣个‘聚众图谋不轨’的帽子,煽动县尊,断了咱们的粮道,或者找个由头封了工坊,你拿铁锤去砸县衙大门吗?”
周仓一拍桌子:“那就跟他们干!咱护卫队五十号兄弟,怕他个逑!”
“都住口!”刘辩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,瞬间压下了争论。他目光沉静如水,扫过众人:“硬碰硬,是最下之策。我等所求,是立足,是发展,是积蓄力量,而非逞一时之快,引来灭顶之灾!”
他顿了顿,手指无意识地在粗糙的木桌面上划过,仿佛在勾勒未来的蓝图:“周记粮行嫌我们挡了财路?那我们就给他更大的财路!徐文,明日你带人,将我们新收的粟米精选出一部分,再带上几件工坊打制的最精巧的农具样品,以‘谢县尊大人恩典,献新粮新器以报桑梓’的名义,给周记粮行送去!言明,今后营地产出的多余新粮、工坊打造的新式农具,优先供给周记代销,价格…可略低于市价。给他甜头,堵他的嘴!”
徐文眼睛一亮:“先生高明!此乃以利驱之,分化瓦解!”
“至于李县丞…”刘辩嘴角勾起一丝冷意,“此人贪鄙,又好虚名。王五,你从咱们的收益中,支取一份‘冰敬’(古代夏季给官员的贿赂,此处泛指贿赂),要厚重!再让工坊赶制一套精巧的铜制文房用具(镇纸、笔架之类),一并悄悄送去。就说,营寨初创,仰赖县丞大人关照,些许心意,不成敬意。对外,则要大张旗鼓宣扬县丞大人勤勉爱民,对我等流民多有照拂,为其博取清名!”
王五心领神会:“明白!给他里子面子,让他就算想使绊子,也得掂量掂量!”
“最难办的,是那位郑老夫子。”刘辩眉头微蹙,“此人清高迂腐,钱财名利恐难打动。他所诟病的,无非是‘奇技淫巧’、‘不务正业’。”他目光转向李郎中,“李老,听闻郑老夫子有‘头风’(头痛)之疾,常年不愈?”
李郎中捻须道:“确有此事。老朽曾听人言,郑老夫子每每操劳或动气,便头痛欲裂,需静养数日。延医用药无数,收效甚微。”
“好!”刘辩眼中精光一闪,“李老,您辛苦一趟。带上您精心配制的‘清心醒脑散’(实则是根据刘辩提供的现代药理学知识,用川芎、白芷等药材改良的镇痛药),再带上二牛新做的、那个利用硝石制冰的小木匣(虽然不实用,但视觉效果震撼),登门拜访郑老夫子。”
他详细嘱咐道:“姿态要恭敬,言明听闻老夫子有恙,特献上家传秘方所制之药,并奉上‘寒玉’(硝石制冰)一方,置于额上可稍解痛楚。只字不提营中事务,更不提‘奇技淫巧’,只谈‘古方’、‘孝道’、‘敬重学问’。待其用药后稍有缓解,再委婉提及营中孩童蒙昧,渴望教化,苦无名师,盼老夫子闲暇时能略加指点,泽被幼童,功德无量。切记,姿态要低,只求其‘指点’,而非‘坐馆’!”
李郎中细细品味着刘辩的话,抚掌赞道:“妙!妙啊!投其所好,解其病痛,再以教化之名,满足其清高之心!此乃攻心为上!老朽定当办妥!”
众人听着刘辩这环环相扣、分而治之的策略,心中既感佩服,又觉凛然。先生不仅精通格物,更谙熟人心,手段圆融却又暗藏锋芒。立足不易,守成更难,每一步都如履薄冰。
“先生思虑周全,我等佩服!”徐文由衷道。
刘辩摆摆手,目光再次投向远方安平县城的方向,声音低沉而坚定:“此皆小术,解一时之困罢了。真正的立足之本,在于我们手中的力量!秘研工坊的‘神泥’(灰白熔块)配方,必须尽快稳定!赵石,鲁老丈,此事乃重中之重!新的高炉,必须尽快用此神泥重建!那才是我们真正的根基!护卫队的操练,一刻不可松懈!王五、周仓,要练出血性,更要练出纪律!工坊的产出,田地的收成,是我们的命脉!二牛,你要管好!”
“是!”众人齐声应诺,神情肃然。
“至于那些暗流…”刘辩端起碗,将剩下的肉汤一饮而尽,碗底重重磕在木桌上,发出沉闷的声响,“让他们涌动吧。水至清则无鱼。只要我等自身够硬,暗流再急,也冲不垮这河滩上的根基!这安平县,我们站定了!”
夜色渐深,营地的篝火依旧跳跃,映照着流民们满足而疲惫的睡颜,也映照着核心成员们眼中闪烁的、对未来的憧憬与警惕。
而在安平县城内,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