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怕丢官,更怕丢命!”刘辩眼中闪过一丝厉色,“立刻飞鸽传书给我们在吴县的兄弟!让他们想办法,绕过那个胥吏,直接找到吴县县令!把我们之前收集的、关于那个胥吏贪赃枉法、欺压矿主的证据,匿名递上去!再附上一份厚礼!告诉县令,周家势大,我们只求一条活路,愿奉上硝石收益的一成,作为对县衙的‘孝敬’!同时,让矿主夫人(之前情报显示矿主惧内,且夫人信佛)去城隍庙‘上香’,把胥吏和周家勾结、意图侵吞矿产、逼死矿工的事情,‘不经意’地透露给庙里人多嘴杂的和尚!双管齐下,我要那胥吏自顾不暇!矿,必须尽快解封!第一批硝石,周仓的押运队原地待命,矿一开,立刻装车,星夜运回!沿途多派暗哨,提防周家狗急跳墙,半路劫道!”
“是!学生明白!这就去办!”徐文精神一振,先生这是要借力打力,直击要害!
“木炭危机!”刘辩目光转向王五和二牛,“王五,你亲自去!带上钱,多带些护卫,但不要穿号服,扮作行商!去更远的、周家势力薄弱的邻县山区!找那些大山里的村寨,直接跟寨老谈!高价收炭!有多少要多少!告诉他们,只要炭好,我们长期要!价格比周记给的高两成!现钱结算!同时,在营地附近,组织可靠人手,由二牛带队,进我们自己的林子!按照李老郎中辨识出的、生长快、木质硬的树种,有规划地砍伐、闷烧制炭!虽然远水解不了近渴,但必须开辟自己的炭源!不能总被人卡脖子!”
“是!先生!俺保证把炭弄回来!”王五拍着胸脯。
“先生放心!俺这就带人进山!烧炭的法子俺熟!”二牛也立刻领命。
“至于铁矿砂…”刘辩的目光最后落在黑石峪的方向,眼神变得格外深邃,“周家能买断黑石峪,无非是仗着钱多。但铁矿…并非只有黑石峪一处!”
他走到地图前,手指点向一片更偏远、更荒凉的山区:“这里!野狼岭!我查阅过县衙散佚的旧档,前朝曾有记载,此地有‘黑石出,色如漆,质坚而脆’的描述!极可能是品位更高的磁铁矿或赤铁矿!只是地处险峻,瘴气弥漫,又有狼群出没,一直无人开采!”
“先生的意思是…我们自己探矿?”赵石瞪大了眼睛,呼吸急促起来。作为一个铁匠,没有比掌握优质铁矿更激动人心的事了!
“没错!”刘辩斩钉截铁,“与其受制于人,不如自力更生!鲁老丈,赵石!”
“在!”两人连忙应声。
“暂停部分水车部件的锻造,抽调精干工匠,全力打造探矿、开矿所需的工具:结实耐用的镐头、铁钎、撬棍!还有…防护用的皮甲和驱虫驱兽的药囊!李老,药囊的事,拜托您了!”
“老朽责无旁贷!”李郎中郑重点头。
“王五,从护卫队里,挑选二十名最精锐、最悍勇、最熟悉山林、也最可靠的兄弟!由周仓带队!”刘辩的目光落在周仓身上,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,“给你们五日时间准备!五日后,携带工具、武器、药囊、干粮,秘密潜入野狼岭!你们的任务:找到矿脉!确认品质!如果可能,建立一个小型的前哨营地!此行凶险万分,狼虫虎豹、瘴气地形皆是敌人,更需提防周家可能的眼线!周仓!”
“先生!”周仓单膝跪地,抱拳过顶,声音洪亮而坚定,“俺这条命是先生给的!野狼岭就是刀山火海,俺也闯定了!找不到矿,俺提头来见!”
“我不要你的头!”刘辩将他扶起,用力拍了拍他结实的肩膀,“我要你们所有人,都给我活着回来!带着矿脉的消息回来!记住,安全第一!事若不可为,立刻撤回!”
“是!”周仓眼中燃烧着熊熊斗志。
一道道命令如同磐石投入激流,瞬间稳住了即将倾覆的小舟。河畔营地如同一架精密的机器,在刘辩的指挥下,顶着巨大的压力,开始艰难而顽强地多线运转。
硝石线上,暗流涌动,匿名信与流言齐飞;
木炭线上,王五带人远赴邻县,二牛带人深入山林;
铁矿线上,工坊内打制探矿工具的火星四溅,周仓则带着二十名精挑细选的护卫队员,在营地角落进行着最后的适应性训练和装备检查,空气中弥漫着肃杀与决然的气息。
刘辩站在工坊外的高坡上,望着远处暮色中炊烟袅袅的营地,又望向更远处安平县城方向隐约的灯火,眼神深邃如渊。
周家的釜底抽薪,狠辣而致命。但这也彻底暴露了其外强中干的本质——他们畏惧河滩营地展现出的技术潜力和发展势头,只能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来扼杀。
“想掐死我?”刘辩低声自语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一块温润的、从秘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