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日的骄阳如火,炙烤着格物坊属地广袤的田野。+h.o/n\g+t-e~o¨w^d?.~c~o^m¢然而,这灼热并未带来焦躁,反而点燃了每个人心中压抑不住的、近乎狂热的期盼。因为,那三百余亩曾经荒芜的土地,此刻正被一片浩瀚的金色海洋所覆盖!
麦浪滚滚,随风起伏,发出沙沙的、如同天籁般的声响。饱满沉重的麦穗低垂着头,密密匝匝,几乎要压弯了坚韧的麦秆。阳光洒下,给这片金色的海洋镀上了一层流动的碎金,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、带着阳光味道的麦香。这是生命的礼赞,是汗水与智慧浇灌出的奇迹。
“老天爷啊…老汉我…我活了大半辈子,没见过…没见过这么厚实的麦穗啊!”王老栓颤抖着手,小心翼翼地托起一株沉甸甸的麦穗,老泪纵横。那麦粒颗颗饱满圆润,几乎要撑破麦壳,与他记忆中那些干瘪稀疏的收成天差地别。
“都是托刘主事的福啊!”旁边一个汉子激动地接话,“要不是那水车、那沟渠,今年春旱,咱这地早干裂了!要不是那神犁翻得深、碎得细,这麦根哪能扎得这么稳,吸得这么足的水肥?”
“对对对!还有那匀溜的条播!主事说了,种得匀,苗不争,穗才大!”妇人们也围在一起,看着自家男人田里那喜人的长势,脸上笑开了花。
丰收在望!这不仅仅是希望,更是触手可及的现实!
整个屯田区沸腾了。!3^8+看?书~网? +首\发\农人们自发地组织起来,在赵大、张铁和屯田组长的带领下,开始为即将到来的收割做最后的准备。
工坊新开辟的“打谷场”被碾压得平整坚实。巨大的、用硬木和铁件加固的连枷被分发到各组——这是工坊木匠结合墨家技艺改良的新式连枷,挥动更省力,拍打更均匀。更有几架结构精巧、依靠人力或畜力驱动的“脱粒滚筒”正在紧张调试,这是刘辩(刘稷)根据记忆草图,让“机巧坊”试制的,若能成功,脱粒效率将成倍提升。
靠近河边,新搭建起一排排宽敞通风的粮仓。仓底铺设了厚厚一层用石灰和草木灰混合处理过的防潮层,仓壁也刷了防虫的药剂(用苦楝皮、石灰等熬制)。负责仓储管理的文书带着人,仔细检查着每一处细节。粮食,是命根子,容不得半点闪失。
“主事!主事来了!”不知谁喊了一声。
人群立刻如同潮水般分开一条道路。刘辩在陈元、典韦等人的陪同下,缓步走入金色的麦田。他俯身,捻起一穗麦子,轻轻揉开麦壳,几颗饱满滚圆的麦粒落入掌心。阳光透过麦粒,呈现出温润如玉的光泽。
“好麦!”刘辩眼中也闪过一丝由衷的喜悦。这不仅仅是粮食,更是他“格物兴农”理念最有力的证明!是凝聚人心、稳固根基的基石!
“主事神恩!赐我等活命之粮啊!”王老栓带头,呼啦啦跪倒了一大片。_如~文^网* ^追?最?新^章,节!农人们用最朴素的礼节,表达着心中无法言喻的感激。没有刘辩,他们或许早已饿死荒野,或者沦为流寇的刀下鬼。而如今,他们不仅活了下来,更拥有了属于自己的、丰收在望的土地!
“快快请起!”刘辩示意众人起身,声音沉稳而有力,“此乃诸位辛勤耕耘,顺应天时,巧借格物之力,方得此丰收!非我一人之功!”
他环视着激动的人群,朗声道:“我已下令,开镰之后,按屯田组登记田亩、出力多寡,统一分配收成!除却必要留存之种粮、工坊及护卫口粮、应缴田赋(给王甫的象征性份额),其余粮食,尽数按户分配!确保人人有粮,户户有余!”
此言一出,人群先是一静,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!按劳分配,家家有余粮!这在苛捐杂税猛于虎的乱世,简直是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!
“刘青天!”
“刘善人万岁!”
不知是谁起的头,发自肺腑的欢呼声浪一浪高过一浪,直冲云霄。无数双饱含热泪的眼睛,崇敬地望着田埂上那个年轻的身影。此刻的刘辩,在他们心中已不仅仅是提供庇护和工具的恩主,更是带领他们走向丰足生活的神明!
民心,在这一刻,如同那沉甸甸的麦穗,彻底归附,牢不可破。
消息像风一样传开。安平城内外的农户,尤其是那些租用了曲辕犁、田地也获得丰收的农户,更是对刘辩感恩戴德。城门口、茶肆间,到处都在传颂着“格物坊麦浪滔天”、“刘主事仁德无双”的故事。许多原本犹豫观望的流民,拖家带口涌向格物坊属地,只求能依附在这位“活菩萨”的羽翼之下。负责登记的文书忙得脚不沾地,格物坊的人口,再次迎来爆炸性的增长。
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