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麟台的晨雾还未散尽,魏无羡已经换上了金氏家仆的衣裳,一袭暗金色短打显得他腰身格外劲瘦。?鑫_顽~夲-榊?颤¨ ^更¨辛?嶵.全^
他对着铜镜将长发束起,故意留了几缕碎发垂在额前,遮住了那双过于明亮的眼睛。
"怎么样?"他转身问蓝忘机,顺手拿起桌上的炭笔在脸上抹了几道,"象不像个打杂的小厮?"
蓝忘机正在系腰带的手指微微一顿,目光在魏无羡身上停留了片刻。
即使穿着粗布衣裳,这人依然掩不住骨子里的风流气度。
"太显眼。"他伸手拂去魏无羡脸上多馀的炭灰,指尖在那道刻意画出的疤痕上轻轻摩挲,"眼神收一收。"
魏无羡眨了眨眼,故意凑近几分:"含光君这是嫌弃我长得太好看了?"
他说话时气息拂过蓝忘机的指尖,带着晨起特有的温热。
蓝忘机收回手,从袖中取出一个瓷瓶:"易容丹,可维持六个时辰。"
倒出一粒朱红色的药丸递过去,"服下后五官会略有变化。"
"好东西啊!"魏无羡接过药丸对着光看了看,毫不尤豫地吞了下去。
片刻后,他的面部轮廓开始微妙地改变——鼻梁稍宽,眼角下垂,连唇形都变得平庸了几分。
他对着铜镜啧啧称奇:"蓝家的宝贝就是多,这可比炭灰管用多了。"
蓝忘机自己也服下一粒,那张俊美无俦的脸顿时变得平平无奇,唯有那双浅色的眸子依然清冷如初。
他取出一块布巾将避尘包裹起来,背在身后象个普通的行囊。
"辰时三刻,东厨汇合。"说完便转身推门而出,背影很快融入了晨雾中。
魏无羡摸了摸自己陌生的脸,又看了眼床榻上仍在昏睡的金凌——为了计画顺利,他们给这小子下了安神的药,让他好好休息一日。
他俯身替金凌掖了掖被角,轻声道:"放心,有我们在。"
说完便悄无声息地溜出了密室。
金麟台的东厨早已忙碌起来,几十个厨娘在蒸汽缭绕中穿梭,准备着祭祖大典所需的供品。
魏无羡低着头混入一群搬运柴火的小厮中,顺手捞了根胡萝卜叼在嘴里。
"新来的?"一个满脸麻子的少年撞了撞他的肩膀,"没见过你啊。"
魏无羡憨厚一笑,故意含混着口音道:"俺是清河分舵调来的,昨儿个才到。"
他掏出一把瓜子塞给少年,"哥,这儿规矩多,你多提点提点俺。"
少年顿时眉开眼笑,凑过来小声道:"算你识相。告诉你,最近府里不太平,少说话多干活。"
他神秘兮兮地指了指头顶,"听说宗主病了,长老会要换人"
魏无羡故作惊讶:"啊?那祭祖大典"
"照常举行。"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插入,魏无羡回头,看见蓝忘机扮作的杂役站在身后,手里拎着两桶水。
"管事叫你去搬酒坛。"这话是对着魏无羡说的,眼神却扫过那个多话的少年,吓得后者立刻缩了缩脖子溜走了。
魏无羡跟着蓝忘机穿过嘈杂的厨房,来到一个堆放酒坛的角落。"打听出什么了?"
蓝忘机压低声音问,手上动作不停,假装在整理酒坛。吴4墈书 首发
"金凌'病重'的消息已经传开了。"
魏无羡借着酒坛的遮挡,手指在蓝忘机掌心快速划着暗号,"长老会今晚子时要开密会,温如霜会出席。"
蓝忘机几不可察地点头:"西厢房第三间,申时换岗。"
两人默契地分开,魏无羡哼着小曲扛起一坛酒,摇摇晃晃地往外走。
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男子拦住他:"慢着!这酒要送去哪儿?"
"回、回老爷的话,"魏无羡结结巴巴地回答,"送去祠堂供、供桌上要摆的"
管事皱眉打量他几眼,突然伸手:"腰牌呢?"
魏无羡心里一紧,面上却更加徨恐:"腰、腰牌落在柴房了俺这就去拿"
"废物!"